“張雷,你去樓上換班吧。”皮特拍了拍我的肩說道,“叫他下來休息休息。”
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拿起身旁的步槍往樓上走去,準備和李浩明換班。雖然這幾天沒有什麼人來這附近,但留一個人到樓頂警戒還是十分重要的,如果有什麼可疑的人接近,我們也好早做反應。這個公寓總共有七、八層的樣子,比起那些高樓大廈實在是不起眼,但在這種老城區其實也不算最顯眼的建築了。
為了節省糧食,我們這幾天甚至都沒吃過一頓飽飯,體力明顯不如以往,這僅僅幾層樓我硬是爬了半天才爬上去,等我到達頂樓時,早就累得氣喘籲籲。俗話說得好,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這句話在和平年代完全體會不到,到了戰爭時期,那種饑一頓飽一頓的感覺著實不是人受得了的。
李浩明見我上樓,急急忙忙的走了過來說道:“你總算是上來了,我眼睛都開始打架咯,都怪你給我的這啥音樂卡帶,裏麵都是啥上古音樂啊,聽得我都快暈了,莫非是催眠曲?”
他的手裏握著的正是我剛才給他的在樓裏找到的那個複古音樂播放器,好像叫隨身聽什麼的,要不是現在正處戰爭時期,誰會看得上這玩意,我上次見到這東西還是在博物館裏,沒想到美國還有人在用,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不過倒也給我們提供了點消遣的樂趣,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磁帶,貌似是什麼藍調音樂,聽起來確實有些過於悠閑。而且卡帶隻有隨身聽裏麵那張,想找到其他的可不容易,這種東西早就停產幾十年了,隻有少數幾個公司還在做這種複古的隨身聽和卡帶,不過價格都是高的離譜的,基本上都是用來收藏的東西。
聽他抱怨半天後,我不耐煩的說道;“叫你來站崗又不是讓你聽音樂的,要是不喜歡還我唄。”
李浩天聽了忙搖頭,說道:“好好好,我怕你了還不成,有總比沒有好嘛……”
在他身上我實在是看不出半點前總統保鏢的樣子來,當年他在韓國當總統保鏢的時候聽說可是個悶油瓶,整天擺這個臭臉,奇怪的是這幾年他參軍後卻突然就像換了個人似的,越來越浪了,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按常理來看進軍隊應該會使人更加老實,這家夥偏偏是個另類反其道而行之。
不過他在將隨身聽收起後突然就換了副表情,這我倒也習慣了,自從大家進入戰場後,多多少少都有些心理方麵的問題,大概是因為第一次殺人,或者是思念故土什麼的吧。像任男在來到西雅圖前可是個很開朗的人,這幾天我明顯感覺到他有些奇怪,總會莫名其妙的發呆。
“張雷,你想家嗎?”李浩明歎了口氣問道。
“啊?”
想家?這貨的思維有夠跳躍的,怎麼突然就扯上想家了?不過硬是要說的話我倒是沒那麼想家,好不容易離開那個鬼地方我可不想在回去。不管是那嗜酒如命的父親還是整天泡夜店的母親,或者說那些吵吵鬧鬧的弟弟妹妹們,都無法讓我對“家”這個字眼的印象好些。比起那個地方,我倒更願意承認部隊是我家。
我麻木的笑了笑問道:“怎麼,想你的老婆了?”
“老婆?”李浩明一聽到這個字眼立馬就亂了陣腳,麵紅耳赤的搖了搖頭說道,“是未婚妻!還有你怎麼又提這事……”
每次隻要說道這個話題,他總會窘迫好一陣,他和未婚妻訂婚不久就上了戰場,大概是約定好了戰後就結婚什麼的,幾個月前在部隊裏訓練時大家都會拿這事開涮,時不時逗一逗他,時間久了大家覺得無聊,便不再說這事,但他還是聽一次臉紅一次。
李浩明慌慌張張的走到一邊拿起自己的槍,招呼也不和我打就下樓去了,大概是覺得太過於尷尬了吧。我也沒多想,朝天台邊緣走去。在那能看到周圍大部分地方,除了少數高樓的阻擋,視野倒也還算開闊。和往常一樣,四周除了廢墟還是廢墟,遠方天空與地麵交彙的地方不時閃起一陣白光,防空火炮的彈藥揮灑在空中,似乎是東歐共同體的人正在和什麼人交火吧。我大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隻要沒危害到我們的安全,隨他們怎麼折騰吧,折騰的越厲害越好,搞不好等他們折騰完了我們的人也就能再次登陸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