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還好吧?”白雨低聲問。
“還好。”單蘭在男女關係上要大方很多,她喝了口飲料,怨了一眼白雨,小聲說:“你呀,不做那事就不來往了。”
“瞎說,最近不是太忙了嘛,做不做那事你們母子在我心裏都很重要。”話匣子一打開,白雨立馬恢複了正常,一臉壞笑的說:“是不是後悔了?後悔也來不及了,說不做就不做。”
“流氓。”單蘭白了他一眼,繼續說:“你跟你們領導感情發展的咋樣了?”
“我從來都沒給你提起過我跟她的事,你們女人嗅覺咋就那麼好,絕對是屬狗的。”白雨笑說,剛說完,單蘭掐住他膀子使勁一擰,痛得白雨直叫喚。
“她真的很漂亮,你可不要錯過了。”單蘭輕聲說。兩人對話一直都很小聲,避免讓單蘭爸媽聽了去。
白雨癡癡的看著她,心裏湧起異樣的感覺,他第一次感覺到他們之間的感情超越了男女情感,超越了肉體,更像是在乎家人一樣的在乎對方。
“看什麼呢?看傻了。”單蘭說。
白雨收攝心神,認真說:“你跟她一樣漂亮,可惜你更像我妹妹。”
“誰是你妹妹?是你姐姐還差不多,你就是個長不大的老男孩,什麼事都要別人操心,別人的事又跑得飛快。生活一點規律都沒有,你也早該找個人管管你了。”單蘭說。
“我跟她八字還沒一撇。”白雨說。
“你那一撇一捺,又指的肉體關係吧?就知道下半身思考問題。”單蘭說。
“上半身思考出來的是謊言,下半身思考出來的是子孫。”白雨笑笑說。
單蘭白了他一眼,轉頭去看婚禮,台上新人正進行到互換戒指的環節,換過戒指跟著來個深情的擁抱,音樂響起:有著我便有著你真愛是永不死……女人容易感情用事,尤其受環境驅使,觸景生情,心裏那股酸澀的浪漫油然而生。
“97年張學友唱的這首歌,我才16歲,你記不記得?”單蘭問。
“記得,我19嘛,老在你麵前唱。”白雨說。
“有著我便有著你千個萬個世紀,絕未離棄。愛是永恒當所愛是你。”單蘭輕聲跟著音樂符合,眼睛直直的看著台上的新人,心裏感慨萬千,人生若能重來,那個帶自己走上紅毯的人會是身邊這個男人嗎?或許會,或許不會,隻是沒有什麼可以重來,選擇了便是當時內心最真實的寫照,不需後悔,無須悲傷,有的隻是一聲唏噓感慨。
台上的煽情在熱烈的掌聲中落下了帷幕,李小雲拉著新娘子挨桌敬酒,小倩換了一身紅色跟橙色相間的斜條紋旗袍,曼妙的身姿盡顯。
兩人走到白雨他們這桌,李小雲給桌上各人寒暄完,拉著白雨走到一邊,小聲說:“哥,你看在坐的都羨慕死你了。”
白雨回頭看了眼單蘭,心裏明白他在說什麼。“有啥好羨慕的,就朋友。”
“得了吧,都知道你們的事。”李小雲壞笑一陣轉而假正經的說:“你這樣沒法向隊長交代啊。”
白雨輕輕給了他胸口一拳,笑道:“盡扯些沒用的,去把你媳婦守好吧。”
“你在這坐著兄弟們可不答應,走走走,那邊喝酒去。”李小雲邊說邊去拽白雨胳膊。
白雨往後先躲開,再說:“你敬完酒先去,我等等就來。”
李小雲跟他再嬉笑一陣,完了拉著新娘子往隔壁桌去了。白雨笑嘻嘻回到單蘭邊上坐下,低聲說:“那小子說我坐你邊上,引來眾多羨慕的眼光。”
“無聊。”單蘭嘴上謙虛,心裏倒是美滋滋的,女人的爭奇鬥豔,跟男人拚那雄風有異曲同工之妙,反正都是焦點之爭。平庸既滿足不了他人眼光,更滿足不了自己的內心,所以不突出,在人群中真的就隻是塊布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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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古人造酒的初衷是什麼,既不可口,又不解渴,倒是可以麻痹神經,給人逃避了苦難現實的錯覺。飲酒也是一種情調,文人墨客借以觸發靈感,讓藝術造詣在酒精的刺激下登上一個平時難以企及的高度。飲酒還是談判桌上的利器,拿不下的買賣,上了酒桌,喝個不醉不歸,不用下桌合同就到手。最後,飲酒成為親朋好友聚一塊,娛樂鬥狠的媒介,一杯不行來一碗,一碗不夠來一瓶,一瓶沒勁來一桶,拚殺個不亦樂乎。總之,集合這所有便形成了我們區別於世界列強獨有的酒文化。
白雨來到警隊那一桌,已經殺了個不亦樂乎,酒杯酒瓶在頭頂上下左右翻飛,仿佛置身槍林彈雨,躲過了左一杯,挨了右一杯,跳過了下一瓶,挨了頭頂一瓶,防不勝防。李小雲使出了渾身解數,猶如基努裏維斯幻化成影,才匍匐到白雨旁邊坐了,兩眼早已定不了神。
“雨哥。”李小雲飄忽不定的眼神看著白雨,聲音更是飄到了九霄雲外,“今天沒把你照顧周到,我先敬你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