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1 / 2)

早高峰,入城車多出城車輛少,一輛小車往城郊駛去,司機很悠閑,左手吊在車門上,夾著煙,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

他叫白雨,30來歲,就職市刑偵大隊命案組,長得黑黑壯壯,一雙大眼被煙熏得眯成一條線,嘟著大嘴,吹著哨,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旋律是:套馬的漢子你威武雄壯。。

“能不能洋氣點?”說話的是坐在副駕駛位的莊亦邦,較白雨要年輕5,6歲,白白淨淨,看上去病怏怏的,沒點精氣神,歪倒在座椅上,沒好氣的接著說:“人長得鄉土味十足,吹個口哨都那麼接地氣。”

白雨也不生氣,嘴角上揚,瀟灑一笑,說:“這都好幾個月沒命案了,今天也不知撞了哪路鬼,隊上7點就打電話來,害我早上那一發硬生生放了個啞炮。。”

“在我心中你不過就是長得像人的一頭種豬。”莊亦邦說。

白雨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說:“種豬可不敢當,那得找多少頭母豬才對得起這稱謂,我可是有固定性伴侶的。”

“得了吧,你和那小寡婦就是夏夜裏兩隻發情野豬。”說著,莊亦邦乏神的眼睛朝白雨瞄了一下,接著問:“你這樣下去,單位上那隻母老虎咋辦?你準備怎麼跟寡婦收場?”

白雨眉頭一鄒,說:“別寡婦長寡婦短的,單蘭是個好女孩,我想娶她,她不願意罷了。”然後一臉壞笑,說:“至於母老虎,我就喜歡她那張冷冰冰的臭臉,還有那胸,那屁股。。嘖嘖嘖”

“賤賤的老流氓。”莊亦邦說

“可是別人又不來電,什麼咋辦不咋辦的。”白雨說

“全隊上的人都看出來她對你有意思,就你這傻大個看不出來。”莊亦邦翻個身,歪向另一邊,接著說:“你這臉皮又厚,腦子又木的老流氓居然還有人喜歡。”

“哈哈,吃醋了吧。”白雨一陣壞笑。

“吃醋?”莊亦邦詫異一笑。

“你喜歡,我讓給你。”白雨說“既然你對她是認真的,別老沒正經,有人會很傷心。”莊亦邦認真的說。

“你說單蘭?”白雨朝莊亦邦看了眼,收起一臉吊兒郎當,沉思起來。

車子轉過一截山路,就看見四五輛警車停在路邊,路旁是一片小樹林,往小樹林深處的泥地上有一排淩亂的腳印,白雨和莊亦邦下車後,沿著腳印朝樹林裏走去。昨天下了暴雨,一路很難走,兩個人高一腳低一腳的走了大概十來分鍾,終於看見了大部隊。小李拉開警戒線放兩人進案發現場,低聲說:“別把昨晚夜宵吐出來了。”大場麵二人雖見過無數,眼前這一幕還是把他們震懾住了。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站在兩棵小樹中間,左右手分別被綁在兩棵樹上,一隻腳上有繩索,估計兩腳之前是被綁住的,狀似耶穌受難,頭埋在胸前,頭發倒下來遮住了整張臉,像恐怖片裏的女鬼,腹腔被利器切開,腸子被托了出來,懸掛在身前,腳下的血水和雨水混雜後,蓄滿周邊一片。莊亦邦手捂著嘴,走到一邊幹嘔了幾嗓子,一張臉更顯得慘白。

“死者大概30來歲,死亡時間在晚上11點到今天淩晨兩點之間,具體要等回去化驗後才能明確。”法醫老黃給白雨遞來一雙手套,接著說:“致命的傷口是脖子上這條。”

白雨抬起死者下巴,被嚇得往後一縮。原來女死者兩眼圓睜,怒視前方,像是看到了一件這個世界上絕不可能發生的事,說不出的陰森恐怖。“老子爆你一滿菊,咋不早說。”白雨抱怨著又湊上前翻看死者傷口。

老黃尷尬一笑一邊說:“初步估計作案凶器是一把鋒利的匕首或者短刀,從手腕,腳踝處的勒痕看死者生前應該有較長時間的掙紮。”

“你意思是死者生前受到殘忍的虐待?”白雨嚴肅起來。

“相當殘忍。”老黃扶了扶眼鏡繼續說:“死者生前無打鬥痕跡,無淤傷,缺失的器官隻有舌頭,外陰被切割後塞入口腔,暫時無法分辨有無被性侵。”

“凶手的開膛手法你認為怎麼樣?是你能不能做到?”莊亦邦這時走過來問老黃。

“勉強可以。”老黃說。

“你都幹了10多年法醫,才叫勉強可以,那凶手相當專業了?”莊亦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