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強烈的刺激撞擊,因禍得福得使恩心的心智清醒過來。
她知曉著所有的事情,包括思慮鬱積期間她對晉豪的舉動以及她的母親葉漫茹為了她賠上了性命。
自從葉漫茹院中回來直到晚間,她仍是靜靜的坐於她院庭大廳的門檻上,清風柔柔的吹撫著她長長烏黑的發絲,聞入鼻間似乎還帶著絲絲血腥的氣息,那從是她的前院,她母親的住所飄散而來的,也帶上了她母親昔日的溫度。淚水再次悄悄的流下來,她失去了母親,往後會不會跟著她姐姐一樣受人冷落與欺負,不對,姐姐先前有何奶媽,而如今雖是沒著可又有了晉豪,再者她還有她小姨,可自己什麼也沒有。
“小姐,可別再哭了,再這樣哭下去是會傷著身子的,從太太院裏回來到現在已是哭了整整一天了。如今太太走了,也得自個兒顧著自己身子才最要緊啊?若是有個什麼的,讓我怎去辦才好?”子月一直守在旁邊,陪著哭一陣,勸一陣的。
“我什麼都沒有了,清白沒了,媽媽也沒了,活著隻剩下什麼,我也不知道了,意義在哪裏我更是不知道了。”恩心大哭起來,命運怎就如此啊。她對著一旁邊哭似淚人的子月說去,“你也得先想著找個好出路吧,別跟著我去受那不必要的苦頭了。”
“小姐,就算是死,我會得陪著你的,何況如今這好好的活著,又怎去歎息那些有的沒的呢?”子月嚇著在旁邊直跪下去,“太太才剛走,你就說這話,那不是讓我成了古人們所嘲諷的不忠不義的小人了。”
“可是,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好好的,為什麼就我變成這樣子的處境了。”恩心委屈著,她的確實不明白,為什麼誌淵對她如此狠毒,壞著名聲,破著名節,斷著兄妹情義。美不勝收的母親又是那個慘不忍睹的死法。統統的這是為什麼啊。
“人的一生總會遇著些波折,大道理我是不懂得怎去講著,可也是知道自古以來人們講著月也有圓有缺,現在眼下你處著月缺時,但總有一天會有月圓美滿時的。”子月跪著上前抱住恩心,“求你,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事情了,你才剛好著,保著身子最為重要可別再像往日一樣心智不清了。我的好小姐,就算不為自己,也得為著跟著你多年勞心勞肺的奴才我想想啊。”
恩心同樣抱住子月大哭起來。“子月姐姐,對不起,之前讓你也連著受苦了。”
龍老爺處理好葉漫茹的屍體,又打點好警察局的人後,才急急的趕到恩心這院裏來,瞧著的是這一場麵,他的心冰涼著。
“孩子,我的寶貝。”龍老爺上前,他輕輕的扶著恩心的頭,“爸爸來晚了,讓你受怕了,爸爸向你道歉。”
“老爺。”子月瞧著龍老爺過來,忙鬆開抱著恩心的雙手,跪著退後幾步再站起來,低著頭不再敢言語了。
龍老爺並沒有瞧子月,他小心的替恩心擦去小臉上的淚水,“沒有媽媽了,你還有爸爸,爸爸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爸爸也會比先前更疼你愛你,如果之前爸爸給予你的愛是五十分,加上媽媽的愛五十分合著才為百分百的愛,那現在爸爸我一人則給予你這百分的愛。你不必去擔心什麼,還有你永遠是比我們荷花池裏的荷花還要幹淨還要聖潔的,嗯,應該講是‘出汙泥而不染’對不對?隻要能讓你快樂,爸爸也可以為你去做任何事情。”
恩心靜靜的瞧著龍老爺,她癟起小嘴,“你說的是真的?”
“我以我的性命向你擔保!我絕不跟我的寶貝女兒撒謊,若是那樣,我天打五雷轟。”
“我才不要那樣,若是那樣了,媽媽沒了,爸爸也沒了。” 恩心白上一眼龍老爺,低著頭去又是小聲的講著。“我之前瘋過,大家定是會在背後嘲笑我。”
“你沒有瘋,隻是你太累了,想輕鬆一下,於是跟我們玩了一次惡作劇。”龍老爺陪上完美的笑容繼續說道,“具體的,應該講是你在那些天裏那是個可愛的如小白兔一樣整天蹦蹦跳跳的可人兒,不,是更像西洋書中的精靈,討著大夥兒喜愛的不得了。”
“你說的這話我不信。”恩心也沒再去瞧龍老爺,她仍是苦著小臉愁著。
“不信,那你問問子月啊。”龍老爺朝一旁的子月問去,“子月,你說是不是!”
“是,是。”子月忙著點頭應道,也不敢加些別的話語進去哄著。
恩心抬著頭瞧著他們,長長的睫毛在大大的眼睛外撲閃了幾次,又將頭低下去。
“好孩子,你知道嗎?你能好著,是用你媽媽的性命換著過來的,爸爸我疼你得疼不及,又怎會去騙你呢?”龍老爺幹脆跟隨著她也在大廳門檻上坐下。“我記得,你最喜歡在下雨天裏坐在這裏去瞧那些從天上掉下來滴滴的雨水對不對?”
“媽媽好可憐,她走的時候定是很疼很疼的。”恩心突然冒出一句這話,讓龍老爺和子月稍好的心情又跌至穀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