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娥媚在官府樂坊呆了三年,由於自身條件良好,加之樂坊師傅的悉心調教,她出脫得比娥子更嫵媚動人。那胡飛見後,再次魂不守舍,決意將娥媚納為自己房中人。遭到娥媚的嚴詞拒絕後,他放出狠話,這輩子隻要他還活著,這娥媚即使不是他胡飛的人,也不能做別人的人,隻要娥媚不答應他的無恥要求,她的父親出獄也是遙遙無期,很可能再次遭他陷害,性命不保也有可能。在他的淫威之下,一些對娥媚傾心的人也打消了贖她的念頭。
娥媚抽泣著說:“就這樣,我姐姐沒有享受任何少女的快樂,如花似玉的她被人逼迫而香消玉隕;我父親至今還在監牢,隻不過受郡守保護得以保全了性命;我則永無脫籍的希望,在樂坊屈辱地活著,遭受胡飛的騷擾和侵害。如若不是顧念老父親還在牢中,要為家人洗去冤屈,娥媚才不會這麼忍辱偷生!本以為報仇無望,卻有幸得遇幾位大人,請大人們為娥媚作主啊!”所有的人都聽得咬牙切齒。
霍光說想不到在酒泉這塊土地上居然有這樣胡作非為的人。”
“這樣的人,難道就沒有人能夠製裁他嗎?”婉心氣憤地說。
“婉心,這胡飛肯定是到處打著祁王爺的旗號,下麵的官員即使也覺得有冤情,攝於王爺的權勢,也不好再深翻,一則是投鼠忌器,一則也是怕引火燒身。”上官桀沉思著說。霍光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地說上官兄,祁王爺這次皇上不是……”霍光見上官桀用沉靜的目光示意他,就打住了話頭。
李陵對上官桀和霍光說你們身為欽差,雖然說不能幹預地方政務,但了解地方民情,向朝廷如實彙報,這也是欽差的職責之一。”
上官桀說如果娥媚姑娘所說是實情,遭受了冤屈,理應昭雪。”他想了一下,對娥媚說,“這樣吧,你把娥筆簿所受冤屈一事詳細寫成訴狀,在我和霍大人回京之前交給我們,因為娥筆簿是朝廷命官,我們就將此訴狀呈給刑部,讓他們斟酌定奪。少卿兄,霍光兄,你們看這樣行嗎?”
娥媚連連點頭,並且從胸前掏出一塊寫滿娟秀隸字的長絹,遞給婉心,婉心交給了霍光。
“上官兄所言甚是,婉心,你也就不用再為娥媚姑娘擔心了。”李陵撫著婉心的肩膀說。
“上官兄,還有一件事,如果要洗雪娥筆簿的冤情,那兩個夥計是關鍵人物,要加以保護,萬不能被別人滅了口。”霍光補充說。
“霍光兄提醒的好,要讓案件有所突破,水落石出,這是關鍵。”上官桀又對李陵說,“保護證人的事情,少卿兄來承擔,好嗎?”
“這絕對沒問題!讓他們來我這裏。隻是,我的駐軍全部是朝廷所定的編製,讓他們……這是否妥當?”按照漢律,由朝廷所派駐的軍隊是不能隨意在駐地招收兵卒的,他們是朝廷命官,深知漢律的嚴峻,所以,李陵答應了,又這樣問。
“少卿兄放心,這個問題由我和上官兄解決。”霍光說。
上官桀點點頭。
婉心看事情有了轉機,高興地說娥媚姑娘,你就等著好消息吧。”
上官桀說我們隻是進行上報,至於結果如何還難有定論。要等司法衙門依照程序核實審理之後才有結果。”
“是啊,我們不能過多幹涉。”霍光也說。
“這就已經萬分感激各位大人了,要不然,我娥媚一家的冤屈可就永無洗雪之日。大人們的恩情,娥媚銘記在心!大恩無法言謝,蛾媚來生定當結草銜環,以報此恩。”娥媚的父親也是官場中人,她知道身份尊貴的欽差城府很深,這是看在和李陵是好朋友的情分才這麼實誠,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很難得了,她深深地叩下頭去。
“娥媚,心事已了,你振作精神,為兩位欽差表演歌舞,以表示對他們體察民情的感謝,好嗎?”婉心扶起她。
娥媚拭去淚痕,點頭答應,臉上有了幾分歡快和期待。
忽然,韓延年輕輕來到李陵身邊,對著他的耳朵說了句什麼,李陵的神情一沉,對他說知道了,去吧!”
看韓延年離開,霍光問:“少卿兄,有什麼事嗎?”
“沒有,韓延年隻是不放心,他就是太小心!”
原來是管敢剛才從這裏離開後,竟然溜出軍營去調戲駐地附近一女子,被人發覺扭送來了。韓延年特來向李陵報告此事。李陵治軍向來極為嚴格,所以感覺很震驚,但有兩位欽差在場,就先壓了下去,等上官桀他們走後再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