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陽先把劉二傻的情形仔細對任小捕說了一遍,而後道:“他發了憨性子,沒有了蜥蜴也非要參選不可,一定要把自己的本事說給欽差聽,說大人自會公斷……到時候你好好嘉獎他一番,別傷了他。”
任小捕立刻答應下來:“到時候我誇獎一番,再給他頒一個好聽稱號,讓他高高興興回家就是了。還有,殺劉三的那個人長什麼樣?你仔細說給我聽,他這輩子也別想過選了!”
正咬牙發狠之際,任小捕忽的又想起另外一件事,目光很快變作好奇,望著宋陽問道:“你怎麼也會來參選?你這個人……可不像會為國出力的樣子。”
事關尤太醫,宋陽心裏微微一沉,搖了搖頭不想解釋。
任小捕沒看出宋陽的鬱鬱,還道他故意賣關子,既不滿又不屑地撇嘴:“不說?很了不起麼?也未必有多難猜,你等著!”說著,就好像三年前斷案陰家棧時那樣,毫不顧忌身段,深蹲在地雙手抱頭,滿臉痛苦皺眉苦思,片刻後跳起來,一字一頓地說道:“結義兄弟!你是為了結義兄弟才來參選的。”
宋陽被她說懵了,啼笑皆非:“什麼跟什麼。”
任小捕揚起下頜,哼了一聲:“你不承認也沒用,反正你就是為了結義兄弟來參選的。”
宋陽不和她在這種沒頭沒尾的事情上糾纏,伸手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箋,遞給任小捕:“我這裏還有件事要拜托你,你先看一看。”
任小捕接信一看,滿臉納悶:“官馬證箋?什麼意思?”
宋陽語氣輕鬆:“待會說不定會有一樁“圍剿盜馬惡匪”的冤案,還要請欽差大人伸冤做主。”隨即把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青陽城的欽差就是任小捕,這是宋陽早就得知的消息,所以對綢衫青年“可能的報複”毫不忌諱,隻不過宋陽沒想到任小捕會親自來接他,這倒更加省心了。
任小捕聽得直皺眉:“他敢這麼做,當真沒王法了麼?”
宋陽搖了搖頭:“隻是“有備無患”吧,也許人家無意再惹事,那就最好了。”
此時一旁的醜漢秦錐突然冷笑了一聲:“狗崽子一定會動手,就在你入城的時候!”今早秦錐在城門口等人時,就察覺城門兵馬調動有異,有大群快刀手隱匿暗藏。秦錐本來是出生入死的百戰勇將,這些小把戲自然瞞不過他,不過事不關己他也懶得去過問,隻要保護好小姐就成了,現在聽說了事情經過,當即明白那些人都是衝著宋陽來的。
惱怒、驚訝、還有……無以複加的興奮,任小捕眼睛亮的嚇人:“走,咱們進城,看他們……”
事情要靠任小捕幫忙,但宋陽無意讓她涉險,不等她說完就搖頭道:“不用你和我一起進城,對方要動手,就請秦大哥亮出身份鎮住他們便好。”
任小捕瞪大眼睛:“就鎮住?哪怎麼行?”
不用宋陽回答,秦錐就接口道:“普通官兵、差役都是奉命行事,不必為難他們,隻要順著調令順藤追上去,總能找到主使之人,小姐放心,一定能辦成鐵案。”
宋陽拱手而笑:“拜托拜托,一是要請秦大哥幫忙喝止那些殺我的官兵;二是勞煩欽差大人費心辦下這樁案子。”
玄機公主正色擺手:“國器私用不算,而且還是傷天害理之事,這件案子我親自辦,涉案的一個也別想逃……我想和你一起進城。”
宋陽斷然拒絕,秦錐隱蔽地打了幾個手勢,護送公主的當然不止一個,周圍還有不少紅波家將便衣潛行,看到手勢當即靠攏過來,護著任小捕先行進城,秦錐自己留下與宋陽同路。
任小捕雖然有些小小的任性,但從來不會為難手下,也不再強求,轉身先走了,不過她走得很慢……故人相見滿心歡喜,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還沒能讓宋陽看見自己的漂亮臉蛋,那就先讓他看看公主的玲瓏身姿吧。
可惜她這番小心思又落空了,宋陽沒看他,正耐心勸說劉二傻先躲進車廂。
二傻喜歡坐在外麵看風景,不肯進車廂,直到宋陽告訴他有人會來搶金子,他才如臨大敵,抱著小箱子躲進車廂去了。不久之後,玄機公主背影不見,宋陽和秦錐並肩坐在馬車上,吆喝兩聲車子移動,向著城門緩緩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