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虹給的解釋輕描淡寫,就是最近常德縣不太平,常有采花賊出沒,將她們留在家中不安全。
永安常德兩縣離得很近,坐馬車僅需多半日路程,傍晚時分,一家人便抵達了王家。
李虹每次來,都是被安排在王家內院的一間臥室內,原本段雲打算晚上不回自己居住的柴房了,就和姐姐與馨兒在這個內院的房間裏徹夜長談。
可令他略感意外的是,母親卻以晚上女孩子和男孩子在一起不方便為由,拒絕了自己留下來的請求,段菲兒也說自己太累了想早點休息,將段雲早早地便請離房間。
段雲走後,李虹找了個理由將李馨兒支了出去,此時房間裏隻剩下她和段菲兒兩人。
她慢慢過身,輕輕地將段菲兒摟在懷裏:聲音顫抖地道“菲兒,這一次真是委屈你了,母親對不起你。”
段菲兒沉默了一會,當她偷眼看到,母親那微閉眸子,不時有淚水從眼角劃落的時候。她努力從嘴角擠出一絲笑容道:“母親,我不怪您,如果用我的身子能給弟弟換來一個好前途,就算我受點委屈也是值得的。”
看到自己的女兒如此懂事,更多的內疚和自責湧上了李虹的心頭。
原來,自這次段雲病倒不久,王家便送來書信,要將段雲這學徒弟子除名。但書信的最後,王林又含沙射影的暗指:若要段雲繼續留在王家,必須讓李虹和段菲兒一起服侍他一夜。
剛剛看到這封信,李虹也是堅決不同意的,並怒罵王林的出爾反爾,隻是用段雲的病當幌子,實際上是那王林老不死看上了自己那出落得越來越水靈的女兒。但隨著段雲醒來,李虹便矛盾起來。
段雲是他們一家人唯一的希望,若是不同意王林的要求,那麼自己一家人七年的來的努力可都白費了。
可是,王林的要求對她來說還是可以勉強忍受,但是段菲兒今年隻是十六歲的少女,她根本不敢想象自己女兒被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蹂、躪折磨情景,而且如果讓王林得手一次,那麼他就很有可能要求第二次、第三次,如此一來,自己的女兒的一生可能就要毀了。
一番權衡之下,李虹不得不做出了這個比讓她死還要艱難的選擇,同意了王林的要求。
晚上,躺在柴房那張用磚頭的木板壘砌的床上,段雲輾轉反側,他總覺得今天母親和姐姐有點不對勁。他不能理解,盡管近一年來,段菲兒身體發育的很快,可是他和段菲兒可是親姐弟,而自己和馨兒妹妹,平日的生活中也沒那麼多的講究,以前回家的時候他們三人可是經常睡在一張穿上,母親拒絕他留下的這個理由他實在是覺得太過牽強。
而對姐姐的表現,段雲更是感到奇怪。盡管家裏的條件不是太好,母親也從事著讓人鄙夷的職業,可是段菲兒平日裏是一個非常活潑樂觀的女孩,臉上總是帶著燦爛的笑容。可是今天,段菲兒整晚都沒有說幾句話,僅有的幾個笑容也顯得有些勉強和慘淡。
到最後,沒有絲毫困意的段雲,決定還是不再勉強自己,準備去後山烤魚,找小雪聊天去。
王家外院的一間寬敞的房間裏,王大海擼著胳膊,將手中的骰杯用力的搖晃了幾下,便用力將其扣在了一張巨大的方桌上。
“買了!買了!”
隨著王大海的幾聲粗魯的吆喝,圍滿桌子的王林的弟子們,便紛紛下注。
“大!大!大!”
“小!小!小!”
“三!五!六!十四點大!”
“哈哈哈!我又贏了!”
眾師兄弟們玩得興起間,也不時有人閑聊家長裏短。聊著聊著,便有人將話題轉移到李虹的身上來。
“喂,聽說今天那虹姐又來了,看來師父他老人家又有豔福了。”
“真羨慕師父他老人家,老當益壯啊!”
“要說段雲那小子真是可笑,這麼多年了,還不知道他老媽每次來咱們家是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