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怎麼想法還這麼天真(1 / 1)

王林這一反問,二人頓時表情一滯,啞然失色,他們搞不明白七年裏一直對段雲的窘境不聞不問的師父,今天怎麼會心血來潮,關心起段雲的生死來了。

但王林顯然也沒想深究二人,不等二人解釋,便輕描淡寫地囑咐道:“好啦,此時就這麼過去了,下不為例,你們以後對段雲不要下手太重,要是把他打壞了,也是不太好的。”

“是。”二人對視一眼,同時允諾道。

“不過師父您多慮了!”這時候薛圓緊接著解釋道:“別看段雲那小子又瘦又小,不過著實是耐打的很,今天這點小傷根本不算什麼,明天起來照樣幹活,什麼都不耽誤。”

“哦?是嗎?”王林有些不太相信,今天段雲被打的一幕,他雖未親眼所見,但據多人的描述,可以判斷段雲就算是不死,也得在床上躺上個把月下不了地,怎麼可能第二天還能照樣起來幹活。

“是真的,師父!”見王林有些不信,王大海一拍胸脯堅定地說道:“您老人家很少關心家事,可能不知,那小子詭異的耐打程度,已經是咱們王家人盡皆知了,也不知道咋回事,瘦小枯幹的,比他媽大老爺們還禁揍。”

“這樣啊……”王林捋著胡子若有所思,揮了下袖子,示意二人退下。

待二人離去後,王林沉不禁喃喃自語道:

“段雲那小子沒準還真是個修煉體術的好苗子。”可說到這裏,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隻可惜是個賤種,資質再好又有什麼用呢。”

從王林的書房出來走了不遠,薛圓便不解地問道王大海:“大師兄,你說師父今天是怎麼了?他怎麼關心起段雲那小子的死活了?一個野雞的兒子,就算是打死了又能怎樣,難不成……”薛圓欲言又止。

“難不成什麼?”王大海不耐煩道:“你小子有屁就放,這裏就咱哥倆,有啥話不能說的。”

“那倒是。”薛圓嘿嘿一笑,然後推測道:“難不成是咱們師父真的對那老女人有了感情,有意袒護……”

“哈哈哈……”未等薛圓把話說完,王大海便不由捧腹大笑起來。

“大師兄!你笑什麼?”薛圓被王大海的反常的大笑弄得有些尷尬,一頭霧水的問道:“我說的不對你也不至於這般嘲笑我啊。”

許久後,王大海的笑聲才漸漸止住:“我笑你也是三十多歲的人了,怎麼想法還這麼天真,這種事怎麼可能。”

“哦?”薛圓將眼睛瞪得滾圓:“師兄的意思是……”

此刻,王大海的臉上漏出了些許得意之色,他撇著嘴道:“師父是我的大伯,對他的脾氣秉性我實在是太了解了。一個過了四十的老野雞,縱然有些姿色,但還入不了他老人家的法眼,又怎會去關心那崽子的死活。”

“哦?那他老人家又為何?”薛圓追問道。

“哼!”王大海輕哼一聲道:“我大伯雖然是縣裏最好的馴獸師,家裏有的是金疙瘩,但他老人家卻是摳門的很。段雲那小子雖然年紀不大,但幹起活來卻真跟牛馬一般,這著實給家裏剩下了不小的挑費,更何況還有虹姐每年十個烙金的供奉……”

“哦……”聽到這裏薛圓似恍然大悟:“我說呢,原來是這樣……”

“哈哈哈……”說道這裏二人都不約而同的大笑了而去。

二人並未發現,一雙充滿仇恨的眸子,一直在盯著他們。

“混蛋、畜生……”

在一個陰暗的角落,段雲的牙齒已經快要咬出血來。他很清楚,二人口中的虹姐正是他的母親李虹。盡管他平日裏已經聽慣了別人的鄙夷、侮辱甚至虐待,但是每當他聽到有人侮辱他的母親,他還是會恨得睚眥欲裂。

七年前,一個偶然的機會,段雲被王林看中收為王家學徒,但代價就是自己必須進入王家做工七年,並且繳納每年十個烙金的學費。

所以,他很清楚自己這王家學徒的身份來之不易,無論在王家受到多大的屈辱,遭到何等的虐待,他都會硬撐下來,他希望自己可以快點長大,隻要熬過了學徒期,他就可以跟王林大師學習馴獸之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