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最壞了,昨晚我明明記得我是睡在娘親的懷裏,可今早上起來,卻跑到我哥床上去了,爹爹還騙我,是我夢遊自己去的。”
頭頂的太陽照射在大地上,讓人有種窒息的感覺,在這樣的氣裏,即便是最勤勞的農民也不願意出來勞作,寂靜的山村一頭,一處淺淺的溪水旁,兩個卷著褲腳,光著腳丫的孩童頂著烈日,撅著腚在溪裏摸索著什麼。
興許是累了,其中一個約莫五六歲,被太陽曬得黑黑的孩童直起腰,擺著手指做無奈狀道:“明明是爹地想一個人獨占娘親,才把我抱到哥哥床上的,他居然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騙,真是不擇手段。”
一旁,撅著腚繼續在溪裏摸索的男孩頭也不抬的道:“那你醒來了就沒有第一時間去你爹床邊,撓這床腿大哭一場給他們看?你大意了!”
黑黑的孩童很是吃驚:“我聽隻有女人才會一哭二鬧三上吊。”結巴道1,“原來男孩子也可以這樣嗎?”
或許太長時間彎腰有些酸痛,這會艱難直起腰,然後用手揉了揉酸的脖子,用自己的胳膊摸了摸頭頂上的汗水,張傑鄭重的道:“張浩,可以的,這是全世界孩的通用法寶。”
一旁被稱作張浩的男孩先是認真的思考了片刻,隨後點了點頭,回應道:“你的對。哥,還是你聰明!”
略顯無奈的撇了撇嘴,看著自己在溪中映出的倒映。那的手腳,還有稚嫩到即便張傑自己都覺得無法置信的臉蛋,一時間便有種悲涼的感覺。
想自己一個奔三的摳腳大漢,穿越這樣的事情就不了,沒有附身在皇帝王爺身上咱也忍了,可至少也得給安排個成年人附身吧,這胳膊腿的算什麼事!
不敢多想,雖已經來了大半年了,可這事情想想就都是眼淚啊。
“哥,你不是這裏能摸到泥鰍還有螃蟹嗎?怎麼咱們找了半,什麼都沒有弄到啊?”略顯黑瘦的張浩抬頭看了看頭頂毒辣的太陽,雖來的時候興致勃勃,可到底是孩子心性,一時半會沒有收獲,就開始不耐煩起來,
“這麼熱的,你爹你娘都在幹嘛?”知道自己估計錯誤,這溪雖然很淺,比較適合自己這樣胳膊腿的,可溪水裏真的沒有什麼收獲,想要捉魚,隻能去河邊。可就自己這樣的,如果真的去了河邊,別捉不捉到魚,即便真的捉到了,回到家肯定也是一頓責罰。
既然沒有收獲,張傑也不打算在這裏曬太陽了,在清澈的溪水裏洗了一把臉,張傑就準備上岸了。
“這時候爹娘都在家睡覺啊?怎麼啦,咱們不就是趁著他們午睡才跑出來的嗎?”呆頭呆腦的黑子見張傑已經上了岸,便不解的問道。
“是啊,人都去睡覺了,你覺得那些魚啊,蝦啊的能不困?既然魚蝦都去睡覺了,咱們到哪裏抓去?走吧,回去了,不然等回去晚了,嬸子又該我帶你瞎繞了。”光著腳上了岸,張傑便帶頭朝著村子走去。
身後的黑蛋今年五歲,比張傑一歲,是三叔家的孩子,因為三叔是讀書人,所以自然也希望這個黑子將來也能跟著他有大學問,自然對張浩寄予厚望,平時家裏管的就嚴,要不是趁著家人午睡,張傑也不可能帶他出來。
“哥,你我爹懶不懶。”看著張傑已經走遠,將岸邊的鞋提在手裏的張浩急忙追了上去,可能因為並不經常光腳,家夥被地麵的石子隔得直咧嘴。
“三叔每不都是在教你讀書進學?怎麼懶了?”走在前頭的張傑略微放慢度,等張浩追了上來,便開口道:“你又沒有光腳走過路,把鞋穿上吧,別還沒有到家先把腳磨破了。”
咧著嘴的張浩手一揮,故作豪邁的道:“沒事,哥你不是都光腳的嗎,我陪著你。”等和張傑並行,便略帶不滿的道:“你看啊,這個世界上有三種人最懶惰,第一種是好吃懶惰的,第二種是不知進取的,至於第三種,就是躲在家裏生娃,然後堂而皇之的把所有希望啊,責任啊全都一股腦的推卸給娃兒的。”
張傑奇怪的看了一眼人鬼大的堂弟,隨後點頭道:“道理,是這麼個道理,所以,為了將來不被你自己的娃兒嘲諷你也是懶惰的人,騷年,現在就努力進取吧,等你考上狀元郎,將來哥好跟著你吃香的喝辣的。”
撇了撇嘴,立馬就有些不樂意的黑蛋納悶道:
“哥,我就奇怪了,為什麼你這麼聰明,爺爺不讓你去讀書,就憑哥你的本領,將來肯定要當狀元郎的,等哥你當了官,我跟著哥你吃香的喝辣的不更好?”
張傑也不理他,等兩人進了村子,就看到在幾個同齡的孩子正在玩泥屋子,這是一個相當考驗智力和技巧的遊戲,反正從幾個孩子頭也不抬的勁頭你就能知道,他們對這個玩泥巴的遊戲有多癡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