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拿玲瓏做文章?
金晟聽著臉孔不覺一沉,想了一下,才問:“還有什麼?”
“暗哨來報說:詔帝已封秦姑娘為貴妃,此番集兵邊塞,就是為了迎她回去!”
“玲瓏……”
層層冷汗,浸透底衣,紫珞從恐懼的噩夢中驚醒,想到昨夜裏接到的暗報,心頭就有一種隱約難辯的駭怕,忙披上衣裳,束起發,往外狂奔而去,正好與承東碰了一個正著。
“主子,侯爺來了!”
紫珞一楞,清楚的知道承東嘴裏的侯爺是為何人,可是,父親被蕭融捉去旃鳳,又怎會出現在這裏?
“在哪呢?”
在雅居廳,紫珞見到了睽久三四個月之久的父親淩劍。
進門第一眼,就覺得父親蒼老了許多,想到這些日子以來的驟變,想到淩嵐的妄死,她在第一時間就往地上跪下,深深叩頭,內疚愧然道:“紫珞有負爹重托,沒有好好護好妹妹,紫珞愧對父親!”
淩劍急忙上去將人扶起。
淩嵐的死訊傳到他耳朵裏時,固然令他傷心欲絕,紫珞在北地所受的委屈,他同樣心疼,手心手背都是肉,怪隻怪當初自己不該逼著紫珞去送嫁——兩個女兒的不幸,說到底,還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輕輕一歎,將眼前這個形見清瘦女兒抱住:“皆是造化弄人!如何能怪你,爹知道你盡力了……”
父女抱頭正當唏噓,一個驚詫的聲音響起:
“咦,怎麼回事?根本就不像!”
紫珞早就注意到房內有人,那人,她是認識的,乃是南詔朝堂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端王荀路。
之前,紫珞在定遠侯養傷的時候,這個荀路經常到府上找父親下棋。此人最最喜歡閑來沒事弈棋為樂,紫珞也曾跟他下過,不過,為了不引人注目,她每回都極故意的輸給他。
“端王,如今兩國正在打仗,你們倒是如何通過層層關卡跑到這裏來了?”
行了一禮,紫珞盯著他問,心下則不斷的琢磨著如今這到底是怎樣一個狀況:端王以身犯險,卻是為了哪一樁——實在是很值得研究一下。
端王不答,隻嘖嘖稱奇的上下打量,說:
“真是瞧不出你喲,堂堂的侯門小姐不願當,竟隻願在定遠侯上做一個奉茶的小丫頭,而且還是個不鳴則矣,一鳴驚人的極品……”
這幾數月,探子自北滄傳來的消息,一件奇勝一件,他們在南詔皇宮,聽得自是一驚一乍。
端王想不通啊,定遠侯府的小姐,往日裏那麼一個文質彬彬的女子到了北滄後,怎麼就變了一個人似的——不但膽識過人,而且還懂了功夫,實在是怪極。鬧到後來,才知道,此女非彼女,乃是冒名頂替的,再後來,越發不可收拾了,居然成了雲遲的女兒——這個消息,那可真真是嘩天下的奇聞呢!
“這是母親吩咐的!百行孝為先,先人遺命,紫珞如何敢不從?端王便不要驚怪我的身世,還是先說說你們的來意——殿下身份尊貴,若無緊要事情,應該不會在這樣形勢微妙的時候,跑這一趟的!說吧,你們家皇帝,有何公幹差使你來了?”
“哈,果然是聰明人,小王就愛和聰明人打交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