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又繼道:“再有,之前我去城隍廟查證過,寺後的竹林裏有激烈打鬥過的痕跡,而嫂嫂卻在那裏逗留過……這前後一聯係,有些事就不用我說明了吧?嫂嫂,紫珞到底怎麼了?你快給我說明白了!”
金賢緊追不放,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他隻知了解到那天有人被擄,並且,依他猜想這人應是紫珞。
“你真想知道嗎?”
紫珞蹲在地上正在查看,亂石砂中似印著淩亂的腳印,她想了想,懶懶起身反問。
“嗯哼!”
她轉身看他,一本正經的說:“是紫珞跟人家打架打的……”
哼,分明就是撒謊。
他不拆穿,接下去問:“為什麼打架來了?”
“有個男人,他想當紫珞的夫婿。那家夥追得紫珞生了煩,紫珞一火,拎起一根棍子,就給了人家一頓打。這不,這一頓打,就把那片竹林子全給打爛了。所以啊,依我覺得安王不娶她,是相當相當明智的,憑她那性子,在我南詔據說已經嚇壞過N個王孫貴侯,娶她,那一定是倒了八輩子黴的晦氣事……”
金賢聽著一楞,真的假的啊?貌似這倒挺像紫珞的風格的——就像他,才與她初識,就曾遭了她一頓“打”呢!
這時,百米遠處傳來左丘的叫聲:“小姐,快來看,這是什麼?”
紫珞巡聲望去,但見西邊有一片梧桐樹,綿綿的碧綠樹冠連成一片,樹下,是叢生的雜草,塌陷的涼亭,嶙峋而立的假山亂石,還有一口八角水井,左丘站直了身子,正衝這裏直揮手。
他似乎找到什麼線索了!
紫珞忙撇下金賢往那邊飛奔過去。
還沒有走近,便見有耀眼的東西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射出來的光線亮的讓人不自覺的眯眼。
待來到左丘跟上,定睛一看,紫珞驚呆——
是一截戴著金指環的手指。
一大截手指連根被折斷,手指上又是血又是泥,原本白淨的蔥指汙濁不堪,爬滿了螞蟻,看得人反胃惡心——隻有那金色的指環還是閃亮閃亮的。
那指環為一對姐妹環,是臨行的時候,父親給她們兩姐妹的,左丘認得,紫珞自然更認的。
看著這生生被折下來的手指,紫珞一顆心不住的往下沉,不住的急起來,疼起來。
淩嵐當真就在附近,並且正受得非人的虐待!
那孩子自小沒吃過苦,這番生生被人折斷一根手指,受了一這頓大劫難,身邊卻沒一個人照應,那得多怕——
這令她想到了當年,那一回自己跟金晟征討西北侯時,有過一次慘痛的經曆,五天五夜被關在暗無天日的暗道裏,暗道的機關盡數被破壞,她又受了傷,無法自救,隻能在潮濕而氣悶的地室裏等死。
那種在漫長時間內,等死的心情真是可怕之極,沒有幹淨的水,沒有食物,空氣稀薄,充滿腥味,身上流著血,在死亡的陰影裏苟延殘喘。
每當紫珞一想到那些舊事,便心中生寒,便憋的難受。
“小姐,依這手指的新鮮程度來看,應該就在這兩三天內的事。也許,他們還在這附近!”
朧月低聲說,心下也是毛悚悚的。
“不,最多一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