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禕被淳於珊拉著不停地講,大夫人笑著招呼她們坐下,柯知秋也讓人給瑞禕送上一份茶點來。大家圍桌而坐,淳於珊是個直性子,就直接問道:“裴姐姐,你跟奇二他們商量完了啊,那家夥怎麼說的,我哥哥說他一定憋著壞呢。”
大夫人跟柯知秋被淳於珊的給說得一愣,這姑娘的性子真是也太直了,若是在大燕,隻怕不曉得得罪多少人呢。
瑞禕就點點頭,“都商量完了,這幾****也不會出門,就在家裏呆著。你哥哥那邊你說了什麼?”呼赤炎做事情,絕對不會隻讓奇勳他們出手,必然會拉上一個奇勳也忌憚的人,這個人選自然是淳於恒了,就是不知道淳於恒那邊有什麼動靜。
“我哥哥可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淳於珊笑眯眯的看著瑞禕神秘秘兮兮的說道。
王宮。
金碧輝煌的琉璃瓦上折射著璀璨迷離的陽光,寬闊幹淨甬長的宮道上,除了垂首低頭奔走的宮人,悄然無聲的寂靜,便是這宮裏日複一日的常態。
這樣清冷的空寂,令著奢靡輝煌的宮殿也從裏到外彌漫著令人幾欲窒息的氣息。
一陣急速的腳步聲打破沉寂,由遠及近,匆匆而來。
“來了,來了。”一名身穿窄袖織錦長袍的女子麵帶驚喜的說道,提著裙角迎上疾步走來的墨色宮裝的女人,“齊姑姑您可來了,太妃等您好久了,快走。”
“路上耽擱了些。”齊姑姑低聲說道,快步進了高聳的宮門,這寂靜的宮道上,除了一聲關門聲,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響,旋即又恢複了沉默。
“奴婢給太妃娘娘請安。”齊姑姑進了正殿,對著正座上方的女人跪地行禮。
“起來吧。”
這聲音低沉中夾著幾分令人著迷的磁性,落入人的耳窩裏,竟是有種撫慰人心的力量。
“多謝太妃。”齊姑姑垂著頭站了起來,心裏舒了口氣,這才開口接著說道:“儀太妃倒是見了奴婢,但是關於聯手的事情卻是一字不提,沒當奴婢說起這個她便轉開話題,奴婢覺得儀太妃似乎不想趟這趟渾水。”
這宮裏如今隻剩下兩位太妃,除了齊姑姑提到的儀太妃之外,剩下的那一位便是現在坐上的這一位,裕太妃。
說起來她們二人能安安穩穩的在後宮裏待下來,不似其他人先汗王一薨世便被送到別苑了此殘生,主要是以為他們兒子的緣故。儀太妃的兒子,被汗王封為了順義王,裕太妃的兒子就是那承恩王。
為了牽製這兩位王爺,兩位太妃便在這王宮裏日複一日的住下來。
新汗王登位之後,著手整治朝政,朝臣,忙著跟世家們奪權,不要說選妃入宮,便是他自己也不曾踏進這裏一步。諾大的皇宮,隻剩下兩位老太妃,然後便是鋸了嘴的葫蘆般的宮人們,一潭死水,毫無生機。
可是,這後宮總得進人,汗王總要娶妻,所有的死寂都不過時春天來臨之前的寒冬罷了。
裕太妃一直等,等了這麼幾年,終於等到今天。聽著齊姑姑的話,嗤笑一聲,便說道:“她素來都是這樣,遇事情往後縮,拿利益的時候不甘人後,從不肯吃半點虧的。不過這次可不同以前,不然也不會躲得這麼快了。”
齊姑姑早些年也是大族出身,隻是後來家裏人犯了事兒,先汗王在位的時候家裏人殺的殺,流放的流放,貶奴的貶奴。當時她是家裏的最小的女孩,就沒流放她,而是將她沒為官奴。那年宮裏出去官奴挑人,就一眼看上她,從此她就進了宮為奴。後來就被分到了裕太妃身邊伺候。現在回頭想想,一眨眼也有幾十年了。
在這宮裏見多了事兒,齊姑姑早就看開了。先汗王活著的時候,這宮裏頭就沒什麼秩序,哪個受寵就能作威作福。之前有王後的時候還好些,大家心有忌憚。後來王後病逝後,這宮裏就亂翻了天,不然當今汗王又怎麼會驅逐出宮的。先汗王看人隻看臉,做事隻隨心,從不管對錯,也不論是非,後來能在這宮裏活下來還能養大的孩子的,最後還能在汗王的鐵血手腕下存下來,也就隻剩下她們裕太妃跟儀太妃了。
想到這裏,齊姑姑心中難免有些擔憂,看著裕太妃低聲說道:“太妃,這次您真的決定要這樣做了嗎?汗王跟先王可大不同,而且奴婢也已經出去打探過,聽說外頭那位也不是簡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