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勳沒有辦法下定論,但是卻也明白裴瑞禕絕對不是表麵上這麼簡單的人。難怪出了事情之後穩如泰山,這是心裏早就有主張了,所以才能把持得住。
瞧著奇勳神色變幻,瑞禕也能猜度到幾分她對自己的猜想,但是她並未開口解釋些什麼,畢竟眼前這個男人說起來他們還算是半弟半友,在這樣的情況下,更加不好多言。
頂了一下心神,奇勳這才接著瑞禕的話說道:“所以裴姑娘的意思是,皋雁淩手腕上的袖箭跟招家的令牌並不是偶然?”
“二公子怎麼想是你的事情,你問我的事情我已經如實相告。”瑞禕收回自己落在奇勳身上的眼神,半垂著頭一字一字的說道。
“……”奇勳被噎了一句,都說女子難纏,但是裴瑞禕這樣的更加難纏幾分。把什麼都給你攤開了,然後一撒手什麼都不管了,就坐在一旁笑吟吟的看他們這些人各展神通鬥個你死我活,“裴姑娘打算袖手旁觀?如果這件事情不能弄個水落石出,到時候裴姑娘也是跑不掉的,不要忘記了你是第一個有嫌疑的人。”
“是嗎?你不說我都要忘記了。說起來也真是呢,誰讓我運氣不好呢,不過沒關係,二公子不用負擔我的名聲清白,我自己會照看的。”
奇勳看著瑞禕軟硬不吃,心裏也明白,隻怕是瑞禕自己還有後手。但是她手裏握著的東西可能對與他們是無用的,但是她就是不拿出來給他看,他也不能不敢強迫她拿出來,說起來他這輩子一直順風順水,仗著自己腦袋聰慧沒少讓別人啞巴吃黃連,沒想到今兒個也會有個人來吊他的胃口。
瑞禕越是這樣做,反而更加激起了他的好勝心,輸給一個女人也實在是太丟人了。
到這一步,當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奇勳慢慢的站起身來,略有些不適輕咳一聲,這才說道:“今日多有打擾,這就告辭了,多謝裴姑娘實言相告。”
“應該的,我不過是說了自己該說的而已,二公子實在不用謝我。”瑞禕起身送客。
兩人一前一後往外走,陽光兜頭照了下來,刺得人的眼睛都忍不住的眯了起來。微風掃過人的臉龐,夾著青草鮮花的香氣,讓人沉悶的心情也跟著輕鬆愉悅起來。到了院門口,瑞禕就停住腳,伸手抿了抿耳邊的碎發,“我就送到這裏了,二公子一路好走。”
暖暖的陽光落在瑞禕的雪白的肌膚上透著健康的紅暈,狡猾多端的眸子這會兒收斂了那些犀利與深沉換上了淺淺的笑意,令人望著舒服愜意自然隨和。奇勳知道她很美,據傳聞是燕都第一美人兒,可是此時看著她不經意間散出的笑容,淡淡的,帶著溫和的氣息,給人的感覺與之前截然不同,帶著些輕柔的味道。
收回自己的目光,奇勳看向另一邊,輕輕頷首,“裴姑娘留步,在下告辭。”
奇勳寬大的衣袍隨著他的腳步被風吹起,迎風逶迤令人不由側目相望,果然是高華清雅之人。
“裴姐姐。”
瑞禕聽著這如同貓兒一般的聲音弱弱的傳過來,回頭,就看到淳於珊躲在角落裏對著她招手。
“在那裏做什麼?”
淳於珊小跑過來,=對著奇勳的背影努努嘴,“我這不是怕被他發現嗎?”
“你怕奇勳?”瑞禕好笑道。
“怕是不怕,就是你知道這人心眼多,我不太愛跟他打交道。”淳於珊哼了一聲,自己哥哥已經是個難纏的,她實在是不想跟這些眼珠一轉就坑人的家夥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