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毅緊張的走上前來,扶住顏懷瑾的手臂,同時上下打量著顏懷瑾,生恐跌出個好歹來。
“別擔心,沒什麼事。”
顏懷瑾出聲寬慰楚毅。
楚毅這才放下心來,仍舊心有餘悸道:“真是操心,我這當爹的生恐孩子出點什麼事。”
楚毅的話說完,顏懷瑾感覺到有兩道灼熱深怒的視線射在她的麵頰之上。
顏懷瑾知道這盛怒的目光來自她的前夫,但她選擇忽視他的怒火,而是徑自朝著楚帝的桌案走過去。
肩頭一沉,教一隻分外滾燙的手掌按住了,灼熱的溫度透過單薄的衣料傳遞到顏懷瑾的肌膚之上,她竟而被灼的有些發痛了。
“孩子……不是孤王的,是三弟的?”
楚東霆的聲音在顏懷瑾的背後響起,聽來極為切齒,可以想象他如今一定恨不得殺了她。
顏懷瑾緩緩回身,時隔幾天再度與楚東霆對視,居然已是事過境遷滄海桑田,她嗓音冰冷道:“我腹中孩子是誰的,與你過氣的前夫有關麼?”
“皇兄,你放開她!她已經不再是你的人了,你沒有任何立場攔她的去路!”
楚毅伸出手臂將顏懷瑾的身子挽你過來,顏懷瑾身子一斜,肩頭楚東霆的手便離了開去。
楚東霆的手自顏懷瑾的肩頭滑落,心中跟著一空,聲線冰冷道:“看來你急於讓孤王休了你,是要和三弟一家三口早日團聚了。”
顏懷瑾連解釋都懶得解釋,楚東霆這麼問根本是在質疑她對婚姻的忠貞,說明他從頭到尾根本不信任她,對於一個不信任自己的人,沒什麼可解釋的,她冷冷道:“我不管和誰一家三口團聚都好,總歸那個人不會是你。”
瞬時間氣氛陷入了冰點。
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隻是楚東霆望著顏懷瑾的眼神愈加深冷了去。
“誰在門口說話啊?朕怎麼聽見了懷瑾丫頭的聲音呢?”
楚帝突然的問尋打破了僵局。
顏懷瑾連忙捧著參茶走到楚帝身近,低聲道:“女兒怕父皇連日來在忙著修繕史籍累壞了身子,特地為父皇送來參茶提提神。”
楚帝心中一暖,“還是丫頭你想的周全,瞧瞧朕的那些下人,朕還沒說累,他們倒一個個的打起了瞌睡,真是該死。”
顏懷瑾極為懂事的但笑不語,尋思自己其實也是沒安好心,但這層心思楚帝便不必知道了,她靜了一靜,便道:“父皇,女兒為您添茶吧。這參茶極好,保證您喝了精神百倍呢。”
楚帝極為開懷,將身子靠在椅背之上,為顏懷瑾騰出了地方使她可以往杯子裏添參茶。
顏懷瑾提起茶壺鎮定自若的為楚帝添了一杯參茶,而後退了一步,低聲道:“父皇請用。”
楚東霆和楚毅也走了過來。
楚東霆是知道顏懷瑾的心思的。她是一人找楚帝尋仇。可他不得不說,她想的太天真了,在這茶水之中下毒是最不明智的選擇。
楚帝含著一抹慈祥的笑意,將那參茶端了起來,而後緩緩的遞到唇邊,正待要飲茶,卻突然停了下來,出人意料的將茶碗放了下來,目光掠向顏懷瑾,“丫頭,你興許不知道,前幾個月有刺客意圖刺殺朕,從那以後,朕可就事事小心了。”
顏懷瑾臉色一怔,倒是未料到楚帝會有此舉動,她忙穩住心神道:“父皇遭遇了那般凶險之事,當然再怎麼小心也不為過的。”
楚帝點了點頭,揮手喚道:“來人啊,給朕驗一驗這茶水是否幹淨。”
顏懷瑾心中不禁緊張了起來,這楚帝竟而如此老奸巨猾,麵上是這般信任她,可心底裏卻全然不是這麼回事,她根本還沒有取得楚帝的信任。
“父皇,其實大可不必查驗這茶水的。”顏懷瑾強自鎮定道:“瑾兒來前也是喝了這茶水的,瑾兒到現在也都是活蹦亂跳的,根本沒事。這茶水一定是幹淨的。”
楚毅也道:“父皇,兒臣也是喝了這茶水的,沒有毒呢。父皇不必擔憂可以直接喝的。這茶是兒臣和妹妹一起送來的,難道還能有毒?父皇這樣做未免是懷疑我們了。這可真教我們傷心。”
楚帝卻是搖了搖頭,朗聲說道:“兩個孩子不必緊張,朕不過是小心駛得萬年船,例行公事的驗上一驗罷了,你們兩個好孩子自然是不會對朕下毒,可是保不準有人趁你們不注意對這茶水動了手腳呢?小心一些總是好的。哎,怎麼還沒人進來驗茶呢?”
顏懷瑾不安的將視線掃了出去,在半空中接觸到了楚東霆探來的目光,她有些逃避般的快速移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