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爺,扶本公主回座吧。”
朗月笑靨如花,終於,楚大哥終於屬於她了,外有律法保障,內有夫妻之約保障,她終於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擁有楚大哥了!
朗月說著便將自己的手臂微微抬起,以眼神示意楚東霆攙著她的手臂。
楚東霆將視線自顏懷瑾的身上收回,眉心緊緊一簇,便攙住了朗月的手臂,與朗月並肩而行,漸漸的從顏懷瑾的身邊行過。
顏懷瑾的視線隨著宛若一對璧人的兩人緩緩移動,楚東霆的視線自始至終未朝她看過來,就仿佛未曾見到她一樣。
以前在市井菜市口上坐在房頂上聽房簷下的說書人說書,有一句說的挺有意思,那便是常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自己與楚東霆成親那日,自己也曾是新人,也曾笑意嫣然,那時候還在疑惑自己那般開心,將自己交付給一個可以托付終身之人,這輩子怎會傷心呢。
可是,不過短短數月,自己便不再是新人了,反而成了需要抹眼淚的舊人。
常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
這時再來品味這句話。別有一番感受。然而,能夠體會到這句話的深意的女人,是多麼可悲啊。
朗月走著走著,突然便如同剛剛看見了顏懷瑾一樣,驚詫的呀了一聲,便停下了腳步,仰頭望著楚東霆道:“駙馬,今日本公主可沒有邀請這女人來參加你的加冕儀式啊。”
楚東霆的腳步微頓,原想不著痕跡將朗月領回落座,使其沒有機會刁難瑾兒,不料朗月竟而沒有被分心,還是不能放了瑾兒。
楚東霆深深的睇向顏懷瑾,沉聲道:“小山,送夫人回半山別苑。這裏不是夫人該來的地方。”
“是。屬下遵命。”小山連忙走上前去,立在顏懷瑾的跟前,小聲道:“走吧夫人,別給殿下添亂了,如今殿下已經身不由已,稍有不慎便會觸及華玉國的律法而引禍上身的!”
顏懷瑾心中有些悶窒,她恨透了如今的處境,被自己的丈夫背叛了,然而所有的人沒有一個是向著她的,反而她成了那個千夫所指罪孽深重的人,她微微苦笑,看向楚東霆,低聲道:“相公的大婚之喜,我若是不來道賀,被人詬病我容不下公主如何是好?”
“如今你的祝福孤王已然收到,然而並不覺得有多開心,你可以離開了。”楚東霆有意使瑾兒盡快離開,以免和朗月進一度激化矛盾,進而冷聲道:“孤王這時最不願看見的就是你!”
顏懷瑾靜靜的不說話,衣袖底下卻將手心攥的緊緊的,她不回答楚東霆的話,反而看向朗月,顏懷瑾知道朗月不把她扒下一層皮是不會讓她走的。
果見朗月在楚東霆胳膊上輕輕一按,“駙馬緊張什麼?本公主難道還能把瑾兒妹妹吃了不成?”
楚東霆蹙緊眉心,麵上向著朗月道:“孤王不願讓你心煩,盡早讓她走了,以便加冕儀式可以繼續進行,免得她在這裏礙事。”
顏懷瑾將這話聽進耳中,覺得異常刺耳。
朗月斟酌著楚東霆的話語,同時觀察著楚東霆的表情,一時不能確定究竟楚東霆是真心實意的嫌棄顏懷瑾耽誤了駙馬加冕儀式的繼續進行呢,還是說楚東霆是怕她刁難顏懷瑾才如是言語好使顏懷瑾盡早脫身呢?
“本公主並不是嫌棄瑾兒妹妹啊,本公主嫌棄的是瑾兒妹妹身為你妻子的這層身份罷了。若是瑾兒妹妹能換一個身份來參加這加冕儀式,本公主是很歡迎她的!”
朗月言語之間暗示要免去顏懷瑾身為太子妃的身份。
楚帝楚後都聽明白了的,但是一時也不知從何開口,畢竟朗月公主並未明白的要求要罷免顏懷瑾太子妃一職。
顏懷瑾冷然輕笑,凝視著楚東霆的神情。
楚東霆將目光攏在顏懷瑾的眉宇之間,他暗暗一歎,對朗月的話當作未聽明白,淡淡道:“公主果然大度,那麼便讓瑾兒以朋友的身份繼續在此參加加冕儀式吧。”
“朋友的身份。可以啊。”朗月說著便挑起了眉毛,“可是,她是誰的朋友呢?本公主可不是她的朋友。你也不是她的朋友。既然她不是你的朋友,也不是本公主的朋友,卻來參加你的加冕儀式,有些說不過去吧?”
楚帝也是知曉這朗月是存心刁難顏懷瑾,這時便替顏懷瑾說了一句:“公主,瑾兒丫頭是朕請來的。可否給朕幾分薄麵?”
朗月笑道:“不是本公主不肯給父皇麵子,可是父皇明知今日是本公主納駙馬的大喜日子,竟然將駙馬的糟糠舊妻請了來,這不是與本公主過不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