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懷瑾見小山一副小人得誌的小樣,禁不住氣運丹田,用盡畢生氣力對小山說了一個使小山銘記終身的字眼,“呸!”
小山原不設防,正麵對著顏懷瑾,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夫人會呸他滿臉口沫,潔癖立刻犯了,拿小手絹不斷的擦拭著麵上肌膚,恨不得揭下一層皮來,他可憐兮兮的討伐道:“夫人,注意你的身份好麼?主子怎麼可以這樣沒形象的亂呸人呢?”
顏懷瑾冷冷一笑,“如果你再當個攔路的小狗,本夫人可是會呸到你讓路為止的。”
小山麵色發白,頸部青筋曝露,心中尋思自己為了爺的事業,拚了!就讓自己淹死在夫人的口水之中算了!
顏懷瑾圓潤可愛的嘴唇緩緩的嘟了起來,越嘟越高,又一個呸字呼之欲出。
小山的心裏越發掙紮,終於在糾結了百八十回之後,還是決定做一個幹淨的小孩,以免以後說起來自己是被一個十七歲的小女孩用口水呸死的,墓碑上難道要寫此人被口沫溺斃?想一想,就覺得太丟人了!
“夫人,屬下給您準備馬車,屬下親自送夫人前去加冕儀式的現場!”小山理智的做出決定。
顏懷瑾的嘴唇在小山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之後,非但沒有收住,反而放任了唇瓣,任由第二個呸字落在了小山的麵頰之上。
小山紅了眼眶,“夫人,屬下不是都說送你去加冕儀式的現場了麼,夫人怎麼又呸了屬下一回啊?”
顏懷瑾抿了抿唇,低聲道:“看你欠呸。免費送你一個。”
小山立刻後撤幾步,恨不得離顏懷瑾幾萬丈那麼遠,既然自己看起來那麼欠呸,還是離的遠一點吧,以免夫人免費贈送太多。
夫人的那些呸,還是留著伺候爺去吧。
小山驅著馬車送顏懷瑾來到了皇宮專門為了駙馬加冕儀式而建立的宮殿。
顏懷瑾下得馬車,立在宮殿之外,望著凜然氣派四處張燈結彩的宮殿,心底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都有。
小時候一直喜歡過大年,因為過大年的時候總是四下裏張燈結彩的。那時候一直覺得張燈結彩是一件開懷的樂事。
今時今日才知曉,張燈結彩也可以使人很悲傷。也是要看所處的立場。諸如今日,張燈結彩是自己的丈夫和另外一個女人的結合之喜,實在是教人開心不起來的。
殿內。
朗月公主高高坐在主座之上,楚帝楚後分別坐在左右兩側的大椅之上。
而楚東霆則微微俯身立在殿中,一席紅素衣將身形修飾的分外偉岸挺拔。
“經過數月的相處,朗月公主終於選出了自己的如意郎君。實在可喜可賀。從今往後,花月國和楚國便是一家親了。”楚帝朗聲說著。
朗月羞澀的一笑,“父皇說的極是。”
楚帝聽聞朗月對自己已然改口稱父皇,雖不適應,卻也並不表現出來,徑直笑著說道:“請公主為霆兒加冕吧,儀式落成,霆兒便是你的駙馬了。”
眾位皇子麵麵相覷,其中有些追求朗月而不得的皇子們神情憤恨的瞪視著楚東霆。
三皇子倒是全然對眼前情景提不起心來,嫂嫂這兩個月究竟去了哪裏?皇兄終日裏和朗月廝磨在一起,也未見嫂嫂露過麵,自己也曾到東宮尋過嫂嫂很多次,然而卻是每每不得相見。不由得每日食不知味了起來,兩個月過得極為煩悶。
朗月立起身來,將駙馬所佩戴的頂冠拿在手中,一步一步慎重的走向楚東霆,走到近處,將頂冠拿了起來,往楚東霆的項上戴了去。
楚東霆身形高大,朗月才到他的肩頭,是以帶起頂冠來很有些困難,朗月於是一語雙關道:“為你加冕駙馬的頭銜,不容易啊,楚大哥。”
朗月話中之意乃是說自己苦等了三年才等到這一刻,經曆了多少個思念他至難以成眠的夜晚,流了多少心傷黯然的淚水,心碎了多少次,終於盼到這一命定的時刻到來了。
命中注定,楚大哥終歸還是屬於她的。
“孤王走這一步,也是不易。”
瞞著自己的妻兒給別人做夫君,談何容易,尤其心中的煎熬與愧責,越發深沉。
楚東霆微微抿唇,牽出淺然笑意,稍稍俯首,配合著朗月的動作,使她可以將頂冠加在他的項頂。
朗月心中不禁大喜,原來楚大哥和她一樣等這命中注定的一刻等了很久,是自己設立的難關太難了麼,使楚大哥競選的太過困難,然而實際上自己從頭至尾根本就沒曾想過要立旁人為駙馬,那個命定的人選從來都是楚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