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手中正握著朗月的腳踝都忘卻了,他緩緩使手中力道散去,轉而輕輕的握著朗月的腳踝再無動作。
楚毅自始至終不做聲,而是尋思既然這壞公主的腳踝受了傷他就不能繼續揉了,這樣對他很不利啊,駙馬之爭才剛開始,他就在起跑線上被判了死刑!
怎麼辦?
怎麼樣才能得到繼續競選駙馬的機會呢?
“三弟,回答孤王的問題。你嫂嫂究竟與你立下了什麼承諾?”
楚東霆見楚毅久久不肯答複他的問題,便又低聲問道。
楚毅看了看楚東霆,突然意識到機會來了,他可以繼續維持駙馬候選人的身份不被淘汰了,他冷漠一笑,拿定了主意。
“無論是什麼樣的承諾都是嫂嫂與本王之間的事情,本王以為沒有必要什麼事都要向皇兄彙報。”
楚東霆抿緊薄唇,這種情況下三弟想要什麼他是清楚的,他於是接過話茬,順著楚毅心裏的意思道:“那麼,要怎樣三弟才肯告訴孤王呢?”
“本王是一個有原則的男人,既然說了嫂嫂同本王之間的承諾不便向皇兄彙報,就怎麼樣都不能彙報的。”
楚毅將姿態擺的高高的,越是如此,勝算便是越大。
“三弟,別裝了。”楚東霆耐心全無,直截了當道:“把你的條件說出來吧,你與孤王從來不必遮遮掩掩的。彼此是什麼樣的人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你與孤王都不是好人。”
楚毅一怔,皇兄這人以為自己是別人肚子裏的蛔蟲麼,憑什麼以為他是那種心機深重會開立條件達到自己目的的小人,皇兄未免太過分了。
哼,雖然他真的具備這種奸佞的屬性,但是皇兄為什麼要明著說出來呢,多傷人自尊啊。
不過既然皇兄都說到這種程度了,他也隻能……承認了。
不裝就不裝,反正裝的已經很累了。
“那好吧。既然皇兄這樣說了,那本王也就放開明說了。”楚毅扣著指甲縫裏的死皮,非常無恥的說道:“這不是朗月公主將本王淘汰出局了麼,本王有個不情之請,就是希望皇兄能給朗月公主吹吹枕邊風,讓朗月公主收回將本王淘汰出局的命令,恢複本王駙馬候選人的身份。本王就這麼個條件。皇兄看著辦吧。”
言畢,楚毅看了看朗月,覺察到朗月在聽到枕邊風幾個字的時候,兩個眼睛都發亮了,想必朗月已經在心底裏開始幻想著皇兄對她吹耳邊風了。
朗月是花癡,鑒定完畢。
想到此處,楚毅覺得自己基本已經恢複了駙馬候選人的身份了。
“可以。孤王答應你。”楚東霆對楚毅微微頷首,而後將目光睇向朗月,淡淡道:“如你所聽到的,為了孤王,恢複他的參選資格吧。”
朗月挑眉,希冀道:“那麼,你一會兒會對本公主吹枕邊風麼?”
“會。”無論怎樣,他都要知道瑾兒究竟許給了楚毅什麼。
朗月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便睇向楚毅,低聲道:“好啊,就恢複你的參選資格吧。”
楚毅笑了笑道:“多謝。你到最後會發現這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三弟,可以講了?”楚東霆將眉心蹙起,為即將得知的瑾兒對楚毅所做的承諾,心中隱隱不安。
楚毅停止扣指甲縫裏的死皮,一改玩世不恭的態度,極為認真的說道:“此事隻能使皇兄一人聽到。附耳過來吧。”
這種事情,必須瞞著朗月。免得教這朗月得知他競選駙馬根本不是為了駙馬之位或是太子之位,而是為了嫂嫂。
楚東霆將身子微微前傾,來到了楚毅的唇邊。
楚毅微聲道:“皇兄,嫂嫂許下諾言,若本王得到太子之位,她便同意下嫁本王。皇兄如今對朗月公主如此周到,恐怕心裏根本沒有嫂嫂的位置了,既然不愛嫂嫂了,那麼本王希望皇兄可以成人之美,屆時嫂嫂要改嫁之時,皇兄可不要阻攔才好。”
楚東霆聽到這裏,全身每一個細胞都被妒怒占據了,他甚至很久都不能從怒火之中緩過神來,他收緊手心,恨不得捏碎手中之物。
朗月要哭了,腳踝要斷了啦,楚大哥是聽到了什麼事情,竟然憤怒到這種程度?看來楚大哥是天生的富貴命根本不適合給別人揉腳踝,她萬分無奈道:“就揉到這裏吧。楚大哥,不用再繼續揉下去了,再揉就得請太醫為本公主接骨了。”
楚東霆聞言,便將朗月的腳踝放開了,雙眸眼底一片冷然,冷冷道:“事怎麼那麼多。到底揉是不揉。麻煩。”
“那好吧。”
朗月尋思楚大哥拽個屁啊,討好人都討好的這麼拽。
不過,悲催的是她還這麼的害怕他改變主意不討好她了,還得小心翼翼的不惹惱他。
身為被討好的一方,自己也太被動了,真是窩火,有火不發可是會憋壞心髒的,必須找個撒氣桶才行,好在眼前就有一個分外合適的現成的撒氣桶。
朗月雙眸圓睜,瞪視著楚毅,惡聲道:“你笑什麼笑,本公主被楚大哥修理,你很開心麼,給本公主滾!”
楚毅一怔,他是挺開心的,畢竟她被罵是一件很歡樂的事情,隻不過他有開心的那麼明顯麼?
走就走,再待下去他會忍不住揍朗月的,畢竟除了嫂嫂誰都不能教他滾,他於是說道:“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