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紅玉心裏一陣發苦,誰又知道,她心裏的這份感情沒有生根發芽呢?算了,這答案其實她一早就想到了,隻是不敢讓自己承認而已,“我知道了,謝謝你田麥芽!”她忍著滾燙的淚水,對麥芽露出一個笑容,這笑簡直比哭還要難看。
“謝我做什麼,如果我哥哥真的對你有心,也許你們還有機會,可是……感情的事不能強求,我隻能說,你們有緣無份,”這話真是殘忍,可她又不得不說,與其讓她一直活在自個兒的幻想之中,還不如殘忍些將她拖出,興許還能早些治愈。
送走了眼淚汪汪的謝紅玉,麥芽這才轉身回了家。
田氏因為一直沒等到她回來,便出門來望,正看見她往回走,“你跟謝紅玉講些什麼,都到了晌午,也不趕緊回來吃飯!”
麥芽衝她笑笑,走到她跟前時,抱住她的胳膊,撒嬌道:“我跟她還能講啥,人家是看上我老哥了,隻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說著,還拿手比劃流水的姿態,最後總結一句,“我老哥對她沒意思!”
田氏拿手敲了下她的頭,責怪道:“你這丫頭,說啥胡話呢!謝紅玉跟哥有啥關係?”
田家院裏還坐了兩個人,是李氏跟李元青,田氏早把飯做了,都端在院子的小桌上,就等她回來吃飯。
麥芽說的話,也叫李氏聽見了,她笑道:“我看芽說的不假,以前住在老房子的時候,我就經常瞧見謝紅玉站在自家門口,往你家這邊瞅,不是在瞅冬生,還能瞅誰!”
田氏以為她是在吹捧冬生,急著謙虛道:“他嬸子,你就別說了,那謝家是什麼人,跟我們家,那是八竿子打不著,完全是兩碼子事嘛!”
李氏卻不以為然,“那年輕女娃子的心思,都是你能猜到的?依我看,她就是瞧是冬生也沒什麼奇怪的,冬生在村裏的男娃中間,那是數一數二的,就是可惜了謝紅玉的身世,遇上那麼個爹娘,隻怕娃的一輩子就毀在他們手裏了。”謝紅玉要給人做妾的事,村子裏都傳遍了,人盡皆知。
這時,冬生跟李元青已經抱著裝米飯的盆,以及碗筷從廚房出來。
麥芽瞧哥哥好像把剛才的事完全忘了,盛了飯,就埋頭苦吃。倒是李元青,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關切道:“你在想啥,咋不吃飯?”順便還夾了一筷子幹蝦炒韭菜擱她碗裏。今兒的菜是田氏燒的,方法卻是麥芽跟她講了,拿韭菜炒幹蝦米,味道絕對的無與倫比。
麥芽扒了口飯,衝他調皮的眨眨眼睛,“我在想哥哥惹了那麼些個桃花債,不曉得他要咋個收場哩!”
冬生聞言,忙背過身,隻當沒聽見。
李元青也瞧出了門道,不免要為冬生辯護,道:“我可沒瞧見他去招惹哪家妹子了,說不定是人家多想了呢,我相信他不是這樣的人。”
冬生聽到這話,感動的轉過身,對著李元青感激的笑笑。
麥芽卻道:“就是這樣,才說明哥哥很厲害嘛,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說,就被人家女娃瞧上了,這還了得,哥,我說的對不?”
當然不對!冬生自知說不過妹妹,急的臉漲紅的跟個豬肝似的。
田氏瞧見兒子這般委屈,被他妹妹逼的沒退路,忙給他解圍,“說這些閑話幹啥,謝家的人咱招惹不起,你哥哥更不去招惹,免得傳出閑話來,壞了門聲!”
有了田氏的聲援,冬生底氣足了一點,“就是,我咋會去招惹他們家人,我躲還來不及呢,你趕快吃飯吧,竟想那些個事幹啥!”
麥芽笑道:“哥,我不說謝紅玉的事,那我能說鄭玉的事不?”
田氏腦子差點沒轉過彎,這咋從謝紅玉身上,又蹦到鄭玉頭上了呢!
冬生這下真要準備落跑了,他真不明白,妹妹今兒咋盡把他往死路上逼,他惹不起,隻得躲了。
這回是李氏開口叫住他,“冬生啊,你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娃子,咋到了關鍵時刻,就想逃避哩,這可不像你的為人哪,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有啥不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