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也同意她的話,“說的不錯,前些年還打仗呢,如今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我們也都知足的很!”以前隻要打仗,就有官兵下來抓壯丁,那些被抓去的,十有八九都很難回來。
麥芽心道:原來這裏也有人打仗呢,她可不希望有戰爭,家破人亡不說,還會讓以前所有的努力都是白搭。
紀安山又歎氣,麥芽數了數,自打他坐下之後,已經歎了不下二十回。
麥芽笑著對他道:“那個,我能叫您紀叔嗎?”
紀安山還沉靜在自哀自怨當中,聽見麥芽喚他,忙抬起眼睛,“你想叫啥都成,名字嘛,不過是個代號而已。”
麥芽也笑了,掂量了下用詞,對他說道:“紀叔,我覺著,這做人,就應該往前看,日子過的苦不怕,過的累也不怕,隻要別灰心,肯賣力氣,肯動腦筋,還怕將來日子過不好嗎?日子是人過出來的,路也是走出來的,有啥好怕的呢?”
她這一番話,不光把紀安山聽愣了,連田氏跟李氏也愣住了。
田氏悄悄打了下她胳膊,示意她別再說了。心道,這丫頭在村長麵前這樣說,不是不給他麵子嗎?
可紀安山在愣了片刻之後,忽然就笑了,“丫頭,你的在理,說的好,我這幾年被病給磨的,對啥都沒了信心,就像你說的,我對自己都怕了呢!”
麥芽笑了,她看出紀安山不是個小氣的人,否則她也不會說了。
既然都把話說開了,她索性也想跟他談一談,“紀叔,其實我老早就想找您談談的,可一直沒遇到合適的機會,正好您今兒來了,中午就在我家吃飯,等會我哥哥他們也要回來了,到時候我們好好聊聊,你說行不?”
紀安山還是不住的咳嗽,可聽了麥芽的話,頓時也來了精神,“成,那中午就在你家吃,就是麻煩了。”
田氏笑嗬嗬的道:“瞧您說的是啥話,我們平常想請您還請不來呢,說啥麻煩!”
麥芽站起來,對她們說道:“娘,李嬸人,我們陪著紀叔說會話,我去燒飯。”
李氏扶著板凳站起來,不同意道:“我去幫你燒火,你一個人哪忙的過來。”
紀安山笑道:“我一個人在這兒坐著就成,你們都去忙吧!”
紀安山也沒坐多大會,冬生跟元青就趕著驢車回來了,他倆一見院子裏坐著個人,都嚇了一跳,再一看竟是村長,也都驚訝不已。
既然村長有人陪,田氏也到廚房幫忙去了,又差冬生去把林德壽跟黃年叫了來,人多吃飯也熱鬧些,畢竟他倆跟村長年齡都差不多大,一塊說話也方便些。
林德壽一來,林虎在村子裏玩,見他爹要往田家去,趕忙扔了玩具也跟了來,本來跟他一同玩的還是錢滿倉家大娃,他家這兩天忙的很,也顧不上他,他就成天跟著林虎後麵混。這會瞧見他走了,可憐兮兮的站在那,一雙手髒的,跟剛人泥巴地裏掏出來的一樣。
林虎不忍心,便問了冬生,能不能帶上錢勇一塊,冬生當然同意,招手叫上錢勇,經過錢家的時候,他又跑去跟錢滿倉打了招呼,錢滿倉不在家,去打漁了,就跟他家親戚講了一聲,帶個話給他就成。
今兒中午人多,可是鹵肉一早就賣完了,為了抓緊時間鹵製,李氏跟田氏忙了一會廚房裏的活,就到井邊打水洗肉去了。
冬生他們又多帶了幾樣材料回來,麥芽想著再鹵豬蹄肯定來不及,幹脆就弄一盤紅燒肘子,她想著紀安山病了放久,吃的東西一定很淡,再說,他咳的那樣厲害,吃的太油膩對他也不好。於是,除了做肉食之外,她還得多拌幾樣蔬菜。
豬蹄難燒,得先下鍋。
田氏她們正在院子裏清洗豬蹄,麥芽便拿了盆,去裝了三隻豬蹄回來。
元青坐在院子裏跟村長說話,麥芽便喊他進去剁豬蹄,這玩意難剁的很,她可沒那麼大的勁。好在,他一走,林德壽他們就來了,他聽說村長竟然出門了,心裏吃驚的很,當然得跑來看看。幾個年長的人,一見麵互相寒暄的幾句,冬生給他們搬了凳子,讓他們坐著聊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