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夜。
……
第二天。
魏子洲讓張揚給我請假,而他在家裏陪我。
上午我躺在床上,眼淚早就流幹了。
我看著破舊的天花板發呆。
有個不知名的小蟲子,順著牆壁一點點的爬到了天花板上,漫無目的往東爬一爬,感覺爬錯了方向似的又折回頭往西南爬,來回的像個無頭蒼蠅般沒有方向的亂爬……
感覺像我。跟我似的分不清方向了。
上午十點的時候,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父親給我打電話了。
手機在一邊響著,看到‘爸爸’兩個字的時候,我的整個心卻異常的平靜……
心死的那種安靜。
“爸。”我輕輕的喊了聲。
“去請假。來家趟。我有事。”
“嗯。”
我應聲後,他掛斷了電話。我不用問什麼事,光聽他沒有噓寒問暖的聲音,就知道他在壓抑著一種極大的情緒。
十點二十分。
李蘭香給我打來了電話。
“媽……”
“我往你學校走著,你收拾收拾,我帶你辦理轉學。”
“媽,我不走……”不知怎麼的,眼淚忽的又流了下來。
“你!……你不走?你不走就出來讓我撞死你!”李蘭香氣急了的大喘氣的說!
“瞎說啥!”肖警官的聲音?
“因子?”肖警官接過了電話。
“肖爸爸,你們是不是都收到照片了?”我擦掉眼淚,很平靜的說。
“呃……呃……收,收到了。你別聽你媽胡說啊!她就是更年期了……情緒波動的很厲害,你別害怕。收拾收拾東西,我去接著你,咱們帶上你爸一塊吃個飯。好不好?”
“嗯。好。”我應聲後,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之後,我就開始一點點的輕輕的收拾自己的東西。
收了一個小小的行李箱後,放到門口。
走出門,裝作沒事兒了似的去洗漱。
魏子洲坐在沙發上看著我從臥室走出來時,眉毛微微的挑了挑。一臉不解。
洗漱完後,走到廚房裏‘假裝’找吃的。
魏子洲走過來,看著我在翻箱倒櫃的,便問:“怎麼了?餓了?”
“嗯。”
“看你氣色還行啊?怎麼?一夜就想通了?”
“有什麼好想的,都發生了,也改變不了什麼了。”
“嗯,可以啊……你比我跟張揚都堅強啊。想吃什麼?”
“想吃豬蹄。”
“我去給你買!”
“買兩個,一個不夠……”我說。
“行!吃幾個都行。”
……
魏子洲出去之後,我就走到了窗台,看著他一步步的走出了小區門口。
折身回到自己的房間,拉上自己的小行李箱。
客廳茶幾上有昨夜邱青山扔我臉上的錢和照片。
我裝到包裏後,拉著皮箱就出了門口。
……
走出門口的那刻,感覺自己就像是天花板上的那隻小蟲子。沒有方向了。
但是,我仍然要走。我不能停。
我一旦停下來,心就會變的異常敏感而脆弱,會痛的要死……
所以,我要流浪流浪……
我想要找回我的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