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著行李箱,出了門口。打上了出租車之後,讓司機師傅直接的開向了火車站。
我想跑到很遠的地方去,可是站在火車站門口的時候,卻又淩亂了。感覺自己就像是天花板上的那隻小蟲子,往東走了走之後,又覺得不對,又想往其他方向走。
又打出租直接的去了邱青山所在的鄰市。
踏在那些熟悉的街道上的時候,我的心裏陰沉沉的。
縱然六月天的太陽火辣辣的烤著我,我都沒覺得熱。甚至連滴汗都沒流出來。身子陰冷的厲害……像是個失了魂的行屍走肉一般。
我拖著行李箱,漫無目的的遊蕩著。從日中走到日暮,從東郊走到西郊,漫無目的的走著。
斜陽將身影拉長,我的思緒卻一點都沒見漲;還是空洞、乏味、無活力。
手機被我調了靜音後放進的背包裏,再也沒聽。我知道父母牽掛著我,我知道魏子洲他們也一定急壞了。可是,越是這個時候,我就越是要走。
我需要安靜,他們也需要冷靜。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小的流浪女,我也不是那個坐在魏琳樓梯拐角處雙眼充滿莫名期待和渴望而又無知的小女孩……
我更不是!我更不是做錯了事還要像小時候那樣讓李蘭香來給我擦屁股的因子!
我不是孩子了……曾經年幼時,李蘭香攙扶著我,頂住了那麼多的流言蜚語,讓我踏上年紀第一。而進,我再不能讓她來庇佑我。她,已經將道理告訴了我——在哪跌倒就在哪兒爬起來,除了你自己,誰都拯救不了你……
……
我孤獨的走在越來越暗的城市中,華燈亮起,霓虹閃爍,一切都那麼的虛幻。我坐在一個廣場的大花壇變,空洞的張望著四周。
行人匆匆中,我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了我五六歲時四處流浪那年。那時候,就是那麼的迷茫。不,是不知道什麼是迷茫的流浪……
抬頭瞥見了一個賓館,那是邱青山帶我去過的那家賓館。那個沒有成功“第一次”的夜晚。
拎著行李走進去,問了問,那個房間還在。
走進那個房間,仿佛能看見當時我們第一次來這個房間時的樣子。我安靜的坐在那張大床上,看著身邊這個浴室裏,霧氣朦朧中邱青山的身子。
放下行李,拿出手機。手機上數不出來的未接電話。
父親與李蘭香還在氣頭上,一句句的罵著我不懂事,讓我快回家。我回複說:‘我知道錯了,給我時間讓我好好反省下吧。’。
他們立刻的給我回電話和信息。但是我都沒有接聽。
將手機放下,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安靜之中,邱的樣子便又閃現了出來。然後,睜開眼,流淚……
……
愛情啊……
好傷人的東西。從心裏忽然的、毫無預兆的生生拉扯出去的那種痛。
而邱,卻在他妻子的詭計之下,仍舊認為我是那個不要臉的賤人……與他死敵的勾結者。
……
而後……我用了七天的時間,走遍了曾經跟邱青山一起走過的每一個地方。最後,去了北海。
在北海酒店住下後,獨自一人去了沙灘。
不是節假日,遊人很少。
走在沙灘上,也是走在曾經與邱度過的那些時光上,更是走在他與馮女士的婚姻上。
安靜搭配上時間,再摻上一段流浪,就會是一副好藥。
我坐在沙灘上,安靜後開始嚐試努力的微笑。
七天後的現在,我覺得自己開始慢慢的有點意識了……我感覺到了風在動,雲在飄,浪在擺,這個世界還依舊在動。
我閉上眼睛,往內心裏鑽,使勁的鑽到惹我哭、惹我流浪的最最深底的悲哀之處。我鑽到了在夜宴那晚,第一次見他時的那眸淺笑……
趁著那眸淺笑還沒消盡的時候,拿出手機,直接的撥通了邱青山的電話。
“你有意思嗎?”他接通電話後,略帶生冷的說了句我聽不懂的話。
“我還是會想你……”我發自內心的說。
“想我?嗬嗬,讓你父母來找我也算想我的話,你也真可以!嗬,錢不夠嗎?錢不夠的話,我可以再給你點!就算是我求你,求你不要再來煩我!不要再來惹我!!”他的情緒波動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