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守信神色緊張,拉開了喉嚨嚷:“王爺象是靨住了,二哥小心,千萬不要傷了他。”
“我省得……”喻守成百忙中揚聲回答。
說話間,場中劍光霍霍,勁風激蕩,兩條人影纏在一起,你來我往,轉瞬間已鬥了數十招。
喻守成不敢全力施為,且戰且走,引著他慢慢向開闊地走去。
慕容鐸久戰不下,心中焦躁,忽地大喝一聲,提氣躍在半空,手中寶劍一揮,竟然當成大刀砍,當頭向喻守成頭上砍了下來。
“接著!”喻大見勢不好,摘下腰間鐵劍,扔了過去。
喻守成隻覺一股大力向他胸口猛壓而來,眼見寒光飛來,不假思索,抄劍在手,“錚”地一聲,架住了慕容鐸那全力一劈。
頓時如遭重錘,噔噔噔連退三步,哇地噴出一口血霧。
“小心!”喻守業和喻守信齊聲大喝,一左一右攻了過來。
朗四見勢不好,脫下外裳,隨手把衣服擰成一條麻繩,揚手纏住了慕容鐸手中寶劍。
慕容鐸身形下落,喻守成忍著胸痛,不退反進,反手一掌往他胸前擊去。
慕容鐸長劍被朗四的衣裳卷住,索性棄了兵刃,借力斜飛數尺。但他避過了喻守成的一掌,卻躲不過喻大和喻五的夾擊。
喻大偷襲得手,一掌正中他的後背。
慕容鐸胸中氣血翻湧,張嘴,吐出一口鮮血。
“王爺,你不要緊吧?”喻守信見他吐血,心中惶急,不覺愣在當場。
喻大悶不吭聲,追上去,按住他的臂扭到背後,喻守成和朗四一湧而上,幾個人合力將他按倒在地。
“放開,放開!”慕容鐸身子被人製錮,無力掙紮和反抗,腦子裏閃過無數破碎的畫麵。
他仿佛重又回到梅雪為救狼族,甘願放棄神職,為天帝斥責,被天兵押解著送入丹爐,受三味真火焚燒之刑,洗去千年道行的那一刻。
那種錐心刺骨的疼痛和有心無力的絕望感,從四肢百骸裏漫延出來,如千萬隻蟲蟻啃噬著他的骨血。
“啊……”他心中悲憤難抑,仰頭,嘯聲淒厲而高亢,直入雲霄!
“王爺?”四虎將相顧駭然,急急鬆了手。
慕容鐸恍如未聞,嘯聲宛如夜梟啼泣,鏗鏘刺耳,綿綿不絕。
喻守業眉頭一皺,果然一指點了他的穴道,嘯聲嘎然而止。他彎下腰,把慕容鐸抄起來,負在背上。
“老大!”喻守信吃了一驚。
“等等……”朗四麵沉如水,眼中閃著熊熊怒火:“不能就這麼回去,得找白雲遏問個清楚明白!”
“對,問問去!”
幾個人氣勢洶洶,正要翻牆越入院中,剛好白雲遏聽到嘯聲出來察看,兩下裏一見麵,頓時場麵火爆。
“好小子,你還敢出來?”喻守信衝上去,揪著他的衣領就要揍。
“喂……”白雲遏也是氣不打一處來:“你設個圈套讓我鑽,乘機跟蹤,還好意思打上門來?怎麼著,仗著你們人多是吧?”
“別跟他廢話……”喻守成倒提長劍,衝過來,不由分說就是一頓亂砍:“老子打的就是你,就欺侮你,怎麼著?”
白雲遏見勢不好,將手縮進袖子,袖口一甩,裹住劍鋒。
哪知喻守成拿的是慕容鐸的裁冰神劍,哧地一聲,將他的袖子削做兩截,內力催動,劍氣暴長。
白雲遏蜂腰一折,借勢斜滑出兩丈開外,險險避開他的第二輪狂攻,飄然落於一棵大樹之上。
“想跑?”喻守成哪裏肯依,雙足一點,掠上樹梢。
“等等……”白雲遏見他勢如瘋虎,全然是拚命的架式,又見他嘴邊帶血,再一看慕容鐸竟然在喻大的背上,不禁深感詫異:“你們遇襲了?”
“二哥……”朗四看他的表情,似乎並不是做偽,急忙叫停:“別忙動手,問清楚再打也不遲……”
他掉了兩顆牙齒,說話漏風,再加上一邊臉腫得象個饅頭,著實詭異而可笑。但此時此刻,誰有心思笑得出來?
“有什麼好問的?”喻守成抹一把嘴角的血漬,啐了一口痰:“直接打死了痛快!”
白雲遏也不跟他計較,從樹上躍下來:“王爺怎麼了?”
“我還要問你呢!”喻守信氣呼呼地瞪著他:“究竟你對王爺做了什麼,他從裏麵出來之後,就狂性大發!”
白雲遏大聲喊冤:“這不可能!王爺跟我麵都沒照!”
“別跟他羅嗦,進去一搜就知道了!”喻守成把劍往腰間一插,縱身往院中撲去。
“走……”喻大幾個怕院中有埋伏,他獨自進去吃虧,對視一眼,迅速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