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朗三再傻也知做錯事,原地一個空心筋鬥倒翻了出去,嘴裏直嚷:“別擔心,我啥也沒看到……”
莊然抱緊了雙臂,咬牙切齒地低喝:“你滿意了?”
慕容鐸尷尬之極,偏又死不肯認錯,強調:“你再醜,也是個女人,總不能隨便給人看吧?我,我是在幫你,又不是存心要占你便宜……”
可,指尖上還殘留著綿軟溫暖的觸感,再想到一被之隔的她,此時嬌柔的模樣,忽地一陣酥麻……
“出去,出去,你滾出去!”莊然徹底爆發了,不顧一切地把枕頭,包袱,衣服……一切可以抓到的東西扔了過去。
“喂喂喂,”慕容鐸手忙腳亂地抵擋飛來的暗器,狼狽遁走:“我走就是了嘛,幹嘛亂扔東西?我又沒對你怎樣,真是的!”
出了帳篷,猛然見朗三在不遠處,瞪大了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登時大怒:“看什麼看,滾!”
要不是他突然闖進來,事情何至於變得這麼詭異?
真的,好好的人被他弄得成了變態了!
“你做都做得,還不許我看?”朗三縮著肩,不服氣地嘀咕。
“你說什麼?”慕容鐸俊顏鐵青。
“沒,”朗三搖手:“我什麼也沒看到。”
慕容鐸恨恨地推著輪椅離開。
喻守成笑眯眯地踱過來,敲了他一個爆粟:“傻子,嚷嚷什麼?這不是此地無銀嗎?”
“什麼有銀沒銀?”朗三氣呼呼地道:“老子本來就什麼也沒看到。”
“真的?”
“呃……”朗三遲疑一下,黑臉慢慢紫漲:“好象,看到一點點……”
觸到喻守成似笑非笑的眼神,他一個激靈,大聲道:“不過,沒看得很清楚,真的!”
“嘿嘿……”喻守成奸詐地笑著,曲肘撞他一下:“看到什麼,老實交待!”
朗三偏著頭:“大小姐半坐半躺,好象很害怕的樣子。王爺凶巴巴的,去揭大小姐的被子。”
“就這些?”喻守成大失所望。
搞什麼?弄那麼大動靜,還以為就算不是天雷勾動地火,至少也該是深情相擁,激烈親吻。
朗三擰著眉頭想了一陣,很肯定地點頭:“嗯,就這些!”
喻守成聳了聳肩,歎息:“王爺老了,隱居了幾年,大不如從前咯……”
王爺明明已經動了心,偏偏總也按兵不動,兩人永遠在兜圈子,關係總也沒法改善。
他在旁邊看得揪心,恨不能直接下點春……藥,把兩人送做堆算了。
“不過,”朗三想起一個細節:“大小姐的衣服扔在枕邊,好象還沒來得及穿……”
“真的?”喻守成驀地兩眼發亮。
朗四冷冷在打斷他:“你還不知道?王爺是個擰脾氣,越想把他們往一起湊,他越反感。”
喻守成還想再說,楊西走了過來:“二將軍,三將軍,四將軍,王爺傳令,要幾位將軍去帳中議事。”
朗四拍拍喻守成的肩:“走吧。”
“該不會是要拔營回莊吧?”朗三詫異地道:“大小姐的傷還沒好利索,能經得起路上的顛簸嗎?”
喻守成笑:“去了不就知道了?”
到了營帳一問,果然是為拔營之事。
百裏晗與慕容鐸意見一致,都認為越早動身越好。
這裏天寒地凍,又缺醫少藥,最重要的,隨行隻有兩名女子,很多事情都不方便。
他已連夜趕工,製好一架特製雪橇給莊然。
朗三雖然竭力反對,無奈朗四和喻守成都既不讚成也不反對。
楊西則從頭到尾一聲未吭。
這次狩獵,先是找野味空手而回,顏麵大失;狩獵伊始又死了一名屬下,莊然也因此身受眾傷。
樁樁件件,令他倍受指責,甚至有人開始質疑他的能力,說他用人不清,不能知人善任,竟將保護大小姐的重責大任委派給無能之輩!
他氣死,嘔死,卻又百口莫辯,隻能自認倒黴!
因此,一番商議之後,朗三的反對無效,最終還是決定在午飯後拔營。
“這太誇張了吧?”看著那架足可以當床的特大號雪橇,莊然錯愕地道:“我隻傷到肩背,哪用得著躺著回去?”
“不誇張,一點都不誇張……”喻守成極小心地扶著她:“你隻管安心地躺上去,別的都不用操心。”
“磨蹭什麼?”慕容鐸不耐地敲著輪椅扶手:“趕緊起程,日落前得趕到下一個營地。”
莊然尷尬地站著。
身後跟著幾十個男人,她躺著,這象個什麼樣子?
“走吧走吧……”喻守成不由分說把她推上雪橇,拿了條氈子裹在她身上:“不喜歡躺著就坐,累了就倒下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