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池的話得委婉,其實就是叫謝驚蟄別拖他後腿。
妻子?謝驚蟄想笑,法律上離了婚,陳池沒有立場繼續妻子妻子地稱呼,用前妻想必還不適應也不情願。
“你前妻知道愛秋盡這號嗎,我最近的客戶都放在一個群,你前妻要是看見,引起抵觸就不好了。”謝驚蟄熱心提醒。
“她不知道。”
“哦。”謝驚蟄咂摸著,這號起得轉個彎能讓人明白,有點對暗號似的,但還是顯出了幾分急火攻心的直白,起號水平一般。
秋的盡頭,是最後一個節氣,霜降。
唯有秋盡,倉廩滿實,才得圓滿。
秋盡,便可冬藏。
謝驚蟄有良心,陳池這條要求其實很容易辦到,不就是許霜降找他聊時不陳池的壞嗎?謝驚蟄等著,但許霜降始終沒有找上他。謝驚蟄收了錢,什麼都不做,好像有點過不去,便意思意思組了幾句,友情送給圈裏的所有客戶,效果跟保健品一樣,端看各人理解了,反正品一品治不好也噎不壞。
這就有了那一段傷害論。
陳池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方法,太平盛世,他和霜霜又不是社會生活很複雜的人,他上哪裏去趕上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快速感動人,隻能用迂回傳統的法子,發動周圍的人勸勸看,給他兩句好話唄。
除了找上謝驚蟄,他還想撿上元旦的好日子,以前女婿的身份提點東西上許家門,東西不貴,表表心意,但隻怕丈母娘直爽,會給他扔出來。
元月一日,新的一年伊始,苗校長和郭姨回家,許霜降在高坡上放著黑羊時,信號最好。
她意外地接到了陳池的電話。
陳池來過後,雖然隻留了一夜,卻順便記住了她的新號碼。但有號碼也不行,許霜降那裏經常斷信號,要看她位置在哪,他試了幾趟才成功一趟。
他聊了幾句,他最近挺好的,問她元旦假期休息幾,吃了些什麼。
許霜降一一回答,聽陳池繼續問她晚上燈暗不暗,被褥暖不暖和,她覺得前夫和前妻之間這麼平和地老通話下去講個不休也不像回事,就羊要回圈了。
“霜霜,今元旦,我想待會兒過去看看爸媽,你覺得行嗎?”
“你去幹什麼?”
“我買了點吃的東西,還有個泡腳的大木腳桶,挺實用的,我想給爸媽送去,新年了,是個禮節。”
“不用。”
陳池頓一下:“那暫時不送過去,等春節你回來了再。”他轉而道,“霜霜,有個獵頭推薦了一個職位,公司在江蘇,我在考慮要不要試試。”
許霜降微愣,他要去別的地方工作了,便不知什麼滋味。
“去了以後就隻能每周開車回家。”陳池在電話裏繼續溫聲道,“現在一切還言之過早,獵頭安排過了年以後麵談,我也再看看別的機會。”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