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希曼無比鄙視,“你這才剛出去多久?她還不知道怎麼想你呢。”
妮妮才一歲多呢,哪知道什麼想你不想你呀,連爸爸都叫得各種畸形。“這什麼呀,東西怎麼還是習慣亂扔呀,要的時候就找不到,最後就知道瞎嚷嚷。”看著陽瑞那麼正經的一人兒,婚後宋希曼才知道什麼叫衣冠禽獸。
形容他,真是再貼切不過。
“就一個地址,我都記住了,也不知道老大發什麼瘋,要我去一診所幹嘛,我又沒病。”
你病得不輕,宋希曼想反駁,卻被診所兩個字怔得說不出話來。迅速的拿起紙條將地址認認真真的看了一遍。
“趕緊換衣服,我們現在就去。”宋希曼不知道自己的猜測是不是真的,但是她內心卻激動無比,這麼多年了,終於找到了嗎?是你嗎?舒倪。
“你那麼急幹嘛呀,我都還沒好好逗逗妮妮呢,你看她,笑得多可愛呀。”陽瑞抱著妮妮樂得愛不釋手,儼然一副慈父的好形象。
舒倪從他懷裏搶過妮妮,抱著就往樓下走,“你趕緊換衣服,還有,定最早的一趟飛機,我把妮妮給媽帶一天。”
這都什麼跟什麼呀,她怎麼比本人還著急呀,左如故也不見這般著急呀。
可,能讓希曼著急的事,莫非是……
拿起那張紙條看了又看,沒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呀,隻是,他要他診所幹嘛呀,莫非……
哎,他這腦袋,都說一孕傻三年,他這也是跟著傻了嗎?造孽呀造孽。
麻利的收拾妥當,他家媳婦都發話了能不趕快嗎?立馬給助理打個電話定了最早的一趟飛機,兩人啟程去了指定的位置。
越臨近就越緊張,宋希曼不知道這些年舒倪到底是怎麼過的,當初為什麼不留一言便這般悄無聲息的消失。
陽瑞緊了緊她的手,他可以感覺到她抑製不住的顫抖,唯有握緊她的手給她無聲的安慰。
摁響門鈴,宋希曼整顆心都是吊著的,握著左如故的手都能掐出水來了。“不用緊張,沒事的。”陽瑞安慰她,其實他自己內心也是抑製不住的緊張,不過他不能失了神。
開門的是一個老管家,英語詢問他們是來做什麼的之後便把他們迎進了裏麵。
隨後,舒暢便出來了。
在見到舒暢的那一瞬間,宋希曼簡直不敢相信,看著長大的小屁孩如今已經是玉樹臨風的小帥夥了,僅僅三年沒見,這變化,她簡直不敢相信。
“暢子,你們……”話都說不完整便已是泣不成聲。
開始的時候她隻是猜測,可是現在真的見了,卻不知怎麼開口。現在她算是真正的體會到了什麼叫一切盡在不言中。
“希曼姐。”舒暢跟以前一樣的叫她,隻是滄桑變化,她如今已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他也已經是那麼高大的大男孩了。
“你姐呢?”那個名字,如鯁在喉,她不知道怎麼說出口,無數個****夜夜的想她,念她,到如今,卻喚不出她的名字了。
樸有俊此時正和愛德華在檢查她的病情,老舒已經簽了生死合同,再過一個月便是手術時間,而在這一個月內必須保證情緒的穩定。
舒暢帶著宋希曼站在門外,隔著玻璃張望,老舒老秦都在裏麵,神色凝重,舒倪如同一尊雕像一般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宋希曼正打算推門而入,她心中有那麼多那麼多的話想跟她說,這三年裏麵,她的幸福,她的不幸,她都想全部跟她說。
可她的動作卻先一步被舒暢阻止了,強行將她拉下樓,“希曼姐,現在我姐不能見你,醫生說了,在這一個月裏她不能有任何情緒的波動,否者這對她的手術很不利。”
“手術?你姐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她會躺在那裏?”宋希曼的情緒很激動,身體都在不住的顫抖。
“眼疾複發,現在這次手術成功的幾率隻有百分之二十,如果成功,便好,如果不成功,便會加速她的死亡。”這些話舒暢在腦海中曾經不下無數次的想過,可是卻從沒說過過口,今日說出,卻沒想象中的那般難受。
“死亡?”宋希曼簡直不敢相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就是眼疾嗎?怎麼會死亡的呢?“為什麼會這樣?”
“當初姐姐之所以要離開就是因為她知道有這麼一天,所以不想讓你們見到,後來也不願你們找到,所以……”接下去的話舒暢沒有再說,他也不知道怎麼去表達姐姐的意思,他隻知道,這是姐姐堅持要做的。
而他們,不過是答應了她罷了。
陽瑞安靜的坐在一旁聽著他們的對話,心裏一上一下,若是左如故聽到今天這番說辭會有怎樣的表現呢?
為什麼今天他不自己來非要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