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著樸有俊上樓,愛德華先給她做了一下檢查,轉身對樸醫生說,“這姑娘最近情緒不穩,可能多多少少有些影響。”

樸有俊也不理會,直接上前檢查。

舒倪隻道是其他醫生會診,也沒多想,也並不知道秦照的到來。

在秦照聽到她情緒不穩的時候內心是狂笑的,終於情緒不穩了?這些年,你到底是怎麼過的?莫不是都這般自欺欺人的走過來的?

不過他的情緒很快便被樸醫生的說話給打斷了,他說,“或許還有治,隻是幾率隻有百分之二十。”

“百分之二十?”愛德華吃驚。

對於舒倪的病症,這些年來他也是努力不少,卻始終達不到百分之二十的把握,之前以為她能對強光有所感應會有所好轉,結果卻並非如此,不過是大腦做出的一些條件發射罷了。

“恩,隻要處理得好,還能達到百分之三十。”樸有俊說,“隻是上次我接觸的那個最後還是死了,腦垂體提前衰老。”

死亡?秦照吃驚不小,原來她的病並非眼瞎那麼簡單?而是死亡?所以她才會那般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

樸有俊跟愛德華退出了房間,進入了另一間房間。

秦照放輕腳步聲,輕緩的走到舒倪床邊,她沒有意識到他的到來,看她的神色似乎有些緊張,那到底是在緊張什麼呢?

退出房間,舒暢自動找上門來了,“姐夫結婚了?”

秦照覺得很搞笑,他們全家都依舊承認他,可是他依舊娶了別的女人,“姐夫?現在恐怕是別人的姐夫了。”不輕不重的語氣,卻把舒暢氣得半死。

舒暢可不是舒倪,“跟誰?什麼時候?”

“範沁,今年年前,二月十八。”

二月十八,這是舒倪跟左如故原本定好的結婚日子。可範沁是誰?

“範沁是誰?”

“左如故之前的追求者,去年回的國。”接下來該輪到他問了,“你姐到底是什麼病?”

“天生的眼疾,還連帶腦垂體也受影響。”

“會死?”

“或許。”這是他最近才知道的,之前都瞞著他,嗬嗬,她又豈止是瞞了他們,連自己的親弟弟也這般隱瞞了。

突然有些恨,卻不知這恨起於何事,滅於何時。

“他們都還好嗎?”這是舒暢替舒倪問的。

“他們?誰?你是想要問左如故吧,他們的婚禮似乎相當熱鬧,相當有吸引力。”

他沒有撒謊,年前二月十八左主播的婚禮,確實是一場轟動。

新郎相當帥,新娘相當美,整個C城的人都為他們做了見證,而他,也在受邀範圍。

那日,是他親自送的喜帖,他目光如炬,問他,“還是沒有消息?”

“沒有。”

“這是我的請帖,希望到時賞光。”

“放心,一定到。”

他的婚禮,他當然要到,當日兩人說著公平競爭的場麵還曆曆在目,如今他卻先踏上了婚姻,這該說是幸還是不幸。

“你們不知道?”秦照反問,如果隻要他們稍微用一點心便可以知道他的動靜,自她走後,他一改往日沉默的作風,不管去哪,做了什麼節目,有什麼事情發生,一定會弄得廣大皆知,想必,這一切都隻是做給她看的吧,就連婚禮應該都是做給她看的,可是,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左如故,如果你知道了,是不是會恨死眼前的這個女人?

舒暢搖頭,開始的時候有過主動去打聽他們的消息,可是後來打聽了也隻是徒增傷悲罷了,便不再打聽,而時間眨眼便過去了三年,在這三年裏麵,是非人非,這也不是一個誰一定要等誰的年代,或許,舒倪始終都是自作自受吧。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秦照問。

“如果姐姐自己不主動的話我們都不會插手的,畢竟這是她自己的事,就算我們插手她也不一定會麵對。”

如果隻要他們插手她就能處理的話那他早就插手了,可是舒倪的性子他們太清楚不過,以前是倔,現在是沉默而且倔。

“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隨時找我。”秦照說完就走了。

老秦找他問話,他表達了一番基本的意思,將左如故已經結婚的消息也告訴了他們。

老秦反應不大,隻是麵色有些傷心,自己的女兒自己何嚐不清楚,她怎麼想的,她都能感同一二,可是,萬物捉弄是非,有些事情必須自己放下了才能過好後麵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