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兵殺人,隻要是在戰場上,哪裏會管對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嚴格的軍令之下,大寧每一個戰兵都被訓練成了最冷酷的殺人機器,在他們向前的時候,前邊不管是什麼擋在那都會被摧毀。
沈冷轉身退回屋子裏,看了一眼麵無血色的沈茶顏:“嚇壞了?咱們走吧。”
沈冷沒想到大寧的水師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不願意被那些人看到自己,拉著沈茶顏從後窗跳了出去。
沈茶顏的手冰冷,手心裏都是汗水。
沈冷殺人的時候她有些害怕更多的則是緊張,而看到大寧的戰兵橫掃過來的時候就隻剩下恐懼了,那種殺人的方式和速度,令人不寒而栗。
“我背你。”
沈冷不管沈茶顏答應不答應,把沈茶顏背起來就走。
沈茶顏也沒有反抗,奇怪的是也沒有罵沈冷,在沈冷後背上趴了一會兒後手顫抖著伸出去,用手絹在沈冷的額頭上擦了擦,動作有些機械,也很笨拙。
所以沈冷笑起來,笑的格外燦爛。
水匪營地那邊,大寧水師的收割已經到了尾聲。
本就已經被沈冷嚇破了膽子的水匪根本就不敢反抗,隻想逃命,然而大寧的戰兵最喜歡的就是敵人的後背露出來交給他們。
“刀!”
大寧的水師校尉嘶吼一聲,親兵再次敲響盾牌。
砰,砰砰砰。
所有戰兵將製式直刀抽了出來,追擊敵人的時候他們太喜歡了,從背後將那些人一個一個的放翻一個一個的砍掉頭顱,以人頭來計軍功,所以在戰場上看到大寧士兵腰上掛著兩三個人頭往前衝的樣子,敵人除了害怕還能做什麼?
大寧有一種戰法叫做卷珠簾,簡單來就是黏在敵人敗兵後邊殺,讓敵人的敗兵後隊衝擊前隊,造成更大的混亂。
今的戰局太了,算不上真正的卷珠簾。
校尉寒著臉登上棧橋,往四周看了看,手下人正在收割那些受了傷的水匪人頭,一個一個的割下來。
“太慢了!”
校尉很不滿意。
號角聲再次響起來,士兵們迅速的列隊,校尉分派兩個十人隊去營地後麵檢查,兩個十人隊進入蘆葦蕩搜索,剩下的人開始搬運水匪劫掠來的東西,其實今大寧水師一共隻來了八十人,現在看來的多了。
蘆葦蕩的另外一邊有一顆歪脖子老槐樹,樹葉很密,沈先生站在槐樹上放下千裏眼,長長的鬆了口氣。
他從樹上跳下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開始往回走。
“把他交給我吧。”
聲音從沈先生背後出現。
沈先生回頭:“還早。”
一個身穿儒衫風度翩翩的中年男人從蘆葦蕩裏走出來,看起來氣質超凡脫俗,他就像是一個飽讀詩書的學者,身上有重重的書卷氣,然而腰間那一柄劍在,又讓他多了幾分英氣。
“那你為什麼讓我來看?”
中年男人搖頭:“舍不得?”
沈先生依然是那句話:“還早。”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那好,什麼時候你認為時間到了就把他給我送來,陛下極看重水師,在水師裏出人頭地比在四疆都容易些。”
“莊雍。”
沈先生笑起來:“記得來我道觀把那盤你我沒下完的棋局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