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不是其它病,精神科醫生全靠經驗分析或排除,白了就是猜的。”案件不清,事實不明,這個精神鑒定周素英不打算作。
他們絞盡腦汁分析案情,張大勇突然想起一個地方,指著路南一條河邊的閘口興高采烈:“司令,軍火庫,軍火庫!”
閘口邊有一個平房,平房上一台變壓器,平房下麵一條水渠,變壓器上沒電線,水渠周圍雜草叢生,應該是一處廢棄很久的防汛抗旱設施。
“出,去軍火庫。”
來了當然要去看看,丁大手揮,端著樹枝做的槍,戴著“電報機”,率領軍長、師長衝了上去。
師長的“防禦措施”做太好,陣地前埋好幾顆“地雷”。這地方他顯然經常來,隨處大便,一不心踩了一堆,幸好時間夠長,已經硬了,要是昨拉的,非被他惡心死不可。
“司令,進來,給你看好東西。”
門鎖著,不過門板上有一大洞,估計是他砸的。有兩個窗戶,光線充足,鑽進來一看,果然許多“好東西”。
不知道從哪兒撿的各種破爛,堆大半屋。
張大勇從破爛堆裏翻出一保安的大簷帽,獻寶似的借給司令戴。又翻出一頂建築工人的安全帽,當成鋼盔戴自己頭上,現軍長沒“裝備”,再翻,翻四五分鍾終於翻出一頂髒兮兮的軍人大簷帽。
他的一番好意,沒辦法,不管多髒隻能戴。
“師長,你睡不睡這兒?”丁饒有興趣翻看他的戰備物資,突然回頭問。
“睡!”
“有被子,我們晚上全睡這。”
真有一條髒兮兮的被子,甚至有饅頭之類的食物,由於放時間太長已經黴。各種鞋至少三十雙,有看上去較新的,有舊的,不過上麵全是灰塵。
一雙看上去較新的皮鞋引起單的注意,用樹枝從破爛堆裏挑到丁麵前:“司令,這鞋不錯。”
丁眼前一亮,同樣用樹枝撥弄了幾下,確認鞋麵上的汙漬很可疑,不動聲色:“師長,先打仗,先去找其它軍火庫,打完仗,找到其它軍火庫再回來睡覺。”
“打仗,打日-本鬼子,打國--黨反動派!”
張大勇從來沒玩這麼開心過,一馬當先鑽出門洞,頭戴“鋼盔”,“鋼盔”下麵有“報機”,手中有“槍”,裝備更齊了。
“徐隊徐隊,現場需要勘查,一雙鞋上可能是血跡。”
“收到收到,你們跟上,繼續跟他瘋。”
“明白。”
等他們走遠,分局技術中隊民警也到了,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勘查之前特意請來兩個見證人,一個是村支書,一個是村裏比較有威信的老師。
重點是單現的那雙皮鞋,然後是其它地方。
一點點勘查,仔仔細細勘查,韓博在車裏等了半個多時,技術民警彙報鞋上有血跡,平房內現三處血跡!
“張大勇穿多大鞋?”
“9。”
“鞋是多大號?”
“4。”
“先向你們馮支隊彙報,然後盡快送檢。”
“是!”
剛放下對講機,老寧突然道:“如果能比對上,那這個案子基本上錯不了,隻能是他,不可能是別人。”
他認為幾乎板上釘釘的事,韓博卻越想越不對勁兒,周素英同樣眉頭緊皺。
二人一聲不吭,繼續跟著三個瘋子。
經過案現場時,張大勇跟沒事人一樣直接走過,似乎沒哪怕一丁點印象。他們吃了點東西,去地裏打了一會兒仗,張大勇又想起一個“軍火庫”。
一座廢棄的橋橋洞,跟閘口平房一樣裏麵堆滿亂七八糟的東西。這次同樣有現,而且是重大現,在一套相對幹淨的迷彩服上居然現疑似血跡的汙漬。為了仗打起來更爽,張大勇拿起迷彩服就想換,要不是司令拉著,技術民警要從他身上扒下來勘查。
“搞錯了,不是他!”
“什麼,韓博,你沒開玩笑吧?”
“寧局,韓支隊沒開玩笑,有人栽贓嫁禍,張大勇是無辜的。”
“周政委,這不是一件事,有那麼多證據。”老寧覺得匪夷所思,生怕他倆判斷失誤。
“凶手不是他,他想不到去換鞋換衣服!”
韓博摸摸額頭,心有餘悸:“鞋比較新,衣服不僅比較新而且是迷彩服,他是瘋但他不傻,他知道好賴。要是之前有這樣的鞋或衣服,他會毫不猶豫穿上,且穿上之後舍不得脫。要不是讓丁單陪他出來瘋,要不是無意中找到這些證物,要不是真正的凶手自以為是、畫蛇添足,真可能搞出冤假錯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