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邊的戰事從報紙上就能看出,十分的不妙,可顏子回的信上卻一切尚好,典型的報喜不報憂。
次日,易歡回娘家看望父母,易母見了她,直皺眉頭,心疼地道:“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人也瘦了,可是哪裏不舒服?”
易歡笑道:“我沒事,可能是近些沒有睡好,娘不用擔心。”
“我知道玄齡去打戰了,你擔心他的安危,可不管怎麼樣,你也得顧著自己的身子。”易母就盼著戰事趕緊結束,就跟去年一樣,有驚無險,女婿趕緊回來。
正午時,易歡喝著魚湯,有些犯嘔,怕易母擔心,強忍了下來,可李英卻吐了出來;李英已生過兩胎,見狀,唐雙韻笑問道:“三弟妹,你這莫不是又有了?”
李英含羞帶笑地頷首,道:“上個月就沒來,前兒去醫院檢查了一下,已有兩個多月了。”
“好好好。”易母很高興,當祖母的不嫌孫子孫女多。
易歡看著李英搭在肚子上的手,心念微動,她的日子一向很準,可如今已經晚了四了,是不是也有了?再等上幾日,去醫院確診一下,若是有了,她得心護著,定不能像上次那樣了。一次流產也就罷了,二次若又流了,萬一弄成習慣性流產,可就麻煩了。
下午回到督軍府,顏夫人坐在廳裏,臉色陰沉,易歡心裏就咯噔了一下,“母親,是出什麼事了嗎?”可千萬不要有什麼壞消息啊!
“你去哪兒了?”顏夫人問道。
易歡答道:“我回娘家了。”出門時她明明過的。
“你還真是沒心沒肺。”顏夫人恨聲道。
易歡愕然,她做什麼了?怎麼就沒心沒肺了?誰在顏夫人麵前又嚼了舌根?
“玄齡在外打戰,那麼辛苦,那麼危險,你就半點都不擔心他,在意他,虧得他對你那麼好。”顏夫人指責她道。
“依照母親的意思,我應該每以淚洗麵,就能體現我對玄齡的情深意重了?”易歡的好心情全沒了。
“誰讓你每以淚洗麵了,你不要胡攪蠻纏,歪曲我的話。”顏夫人忿然道。
易歡強按下浮躁的情緒,在沙發上坐下,“兒媳愚鈍,母親有什麼話,還請明言。”
“現在局勢非常的不好,滬東軍、新貴軍、外國列強隨時都有可以衝進薊州城來,要想反敗為勝,必須要有外援,才能扭轉乾坤。”顏夫人認真地道。
“母親的是。”易歡答道。
“現如今最好的外援就是粵南軍了,隻要那位薑帥發兵攻打零城,滬東軍必然調兵回防,這樣冀省的戰爭,就不用打了,第九師、第十師就能趕去津沽,或者海城等地增援。這困局,就能迎刃而解。”顏夫人侃侃而談。
“母親的是。”易歡答的仍是這句話,隻是心裏多少有些詫異,以顏夫人的見識,她不可能出來這番見解來,這也就是,是有人教她的,會是誰呢?
顏夫人繼續道:“隻是這粵南軍雖然易幟了,可沒有好處,人家憑什麼出兵啊?坐收漁翁之利不是更好,你是吧?”
“母親覺得應該給什麼樣好處給薑帥?讓他出兵。”易歡淡笑問道。
顏夫人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道:“薑帥有個女兒,年方十六,聽她從七歲起就學習書畫琴棋,知書達理,長得秀外慧中。”
易歡已然明白顏夫人的意思了,這是打著聯姻的主意呢,讓這個薑姑娘和誰聯姻,不言而喻。易歡眸色微冷,沉聲問道:“母親這是詢問我的意見呢?還是告訴我這件事呢?”
“你是玄齡明媒正娶回來的妻子,縱是薑氏進門,她也是二房,越不過你去。”顏夫人勸解她道。
易歡問道:“若是我不願意讓她進門呢?”
“你怎麼能這麼不懂事?”顏夫人不滿地詰問道。
“懂事,就是要我把丈夫拱手讓人嗎?”易歡冷笑道。
顏夫人厲聲道:“易氏,你怎麼能如此善妒?你要是堅持不讓薑氏進門,顏家就留你不得,我要替子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