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於恬一直有一樣很不爽,那就是從到大,他跟別的世家公子站在一起,便如鶴立雞群。唯獨跟張放站在一塊,所有目光都會從他身上轉移……好在這兩年張放突然消失,他又成為了焦點。
這次得知張放回來,而且聽形貌大變,按捺不住好奇,急急忙忙收集張放所需要的信息,急不可耐乘車趕來了。結果一看之下,當真是心花怒放——沒錯,張放果然與兩年前大為不同了。
麵前的張放,眉眼五官倒沒有變多少,一眼就能認出是他本人,但是,又的的確確有明顯變化:他的輪廓不再柔和,而是有棱有角;他的膚色不再白嫩,而是透著淡褐光澤;他的身體不再單薄,而是挺拔軒昂;他的眼睛更明亮,笑容更具感染力……
於恬笑著笑著,突然覺得,好像這位兒時好友並沒有變難看,隻是從俊美少年向昂藏須眉轉化了……
一陣冷風吹過,於恬打了個冷顫,縮起身子。
張放忙道:“季子,進屋話。”
於恬在府中行二,但在他們的圈子裏行四,故稱季子。
於恬麵有難色,身體縮得更緊了。
張放若有所悟,笑道:“這樣吧,你進馬車,我傍車與你交談。”
於恬訝道:“何須如此?這時辰不會有訪客來的。”
張放笑笑,指指,指指心口,雖不言而自明。
於恬歎道:“長安朝野對少子物議沸騰,許家兄弟與史家兄弟也頗有微辭。今日見之,少子之誠孝,遠邁我輩。”於恬這話並不是恭維,確實乎真心,因為他心裏清楚,換成是他,絕對沒法在這種惡劣氣苦熬。孝心,在很多時候,還得靠一個強壯的身體來支持。
於是張放先引於恬到墓前祭拜,禮畢之後,於恬已經冷得直哆嗦了,趕緊在仆僮的扶持下進入馬車。
於恬的馬車外表裝飾華麗,車內布置更是富麗堂皇,光是鎏金炭爐就有兩個,白熊皮毯子更是鋪得滿滿當當,車外寒氣逼人,車內溫暖如春。
於恬躲進馬車,好一會才緩過來,支起窗子,探出腦袋:“我少子,你當真不進來?”
張放走近車窗,雖是一襲夾衫,卻昂胸負手,絲毫不見冷意,微笑道:“句不怕打擊你的話,這溫度,剛剛好。”
於恬不由得好奇:“我少子,這兩年你都跑哪去了?怎麼回來好像變了個人?”
張放道:“季子若出遊兩載,必定也會脫胎換骨。”
於恬連忙搖頭:“免了免了,這等事我可做不來。是了,你讓我打聽的事,有眉目了。”
張放立即顯出專注的神情。
“前幾****在請教阿翁政事時,故做無意詢問此事,阿翁當時有些驚訝,但還是了一些,並告誡我不得外傳。”於恬左右看看,他的僮仆與張放的仆人都在十幾步外,基本上聽不到,遂壓低聲音道,“此事表麵看是諸葛豐所為,其實真正主使者另有其人。”
“誰?”張放目光暴漲。
於恬示意張放俯耳過來,聲音更低:“就是石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