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柔和的光透過窗戶步入了一片火紅的廂房,房內高高的紅燭上的火苗在微風的訴中感知到自己的使命已經完結,欣然離去,留下了一縷若有似無的青煙。
喜慶的婚房內,身邊的男子單手支撐著頭,側臥與床榻的外側凝視著依然在酣睡的伊人。看著女子露出錦被的鎖骨上那細細密密的曖昧紅痕,狹長深邃的眸中底色幽深。在薄被下的另一隻手再次不規矩的滑動起來。
還在睡夢中的如歌,感覺到身上一陣陣火辣辣的,有些委屈的嗚咽出聲,“唔······疼······”。
聽到枕邊人低低的囈語,蕭夜玄手上的動作驟然停頓。慢慢打開蓋在如歌身上的錦被,看向方才碰到的地方。
“該死!”
望見心上人身上一塊塊的瘀傷。對於自己昨晚絲毫不知節製的行為蕭夜玄深感懊惱。豁然起身,想起昨夜在外喝酒之時,薛青澤一臉高深的與自己過的話。白皙的俊顏上有了淡淡可疑的紅。思考片刻之後便心翼翼將人抱起來,走向婚房的裏間······
心翼翼的為熟睡中的人沐浴之後,男子從外間掛著的喜服中取出一個瓷白的藥瓶,回到屋裏,再次掀開錦被的一角,將藥瓶上的封口打開,從內倒出一些透明如凍的膏狀物,細心的擦拭在女子身上帶著淤青之處。
當藥物擦完,清涼舒適的感覺床榻的女子睡得更加的深沉,麵上也多了一份恬淡安然。
見此,男子的臉上如臨大敵的表情瞬間釋然,站起身端著一邊的水盆回到裏間,沒多久,陣陣涼水過體的聲音便從內間陸續傳出。
擦幹身上的涼水,換上幹爽的褻衣,從裏間的浴室走出,回到女子的身邊躺下,望著枕邊的如歌,蕭夜玄狹長的眸中溢滿柔情。修長的手劃過那光潔如玉的臉頰,來回輕拂著那如羊脂白玉般的雪白肌膚。心中一片火熱,不由自主的俯下身在那額間的花瓣上輕吻了一記。而後是臉頰、唇······直到懷中的人不滿的皺眉方才停下這孟浪的行為。伸手將熟睡中的人兒身上的錦被往上掖了掖,蓋住白皙頸項之下的所有。而後便一動不動的端詳著自己的新婚妻子,那精致的五官在清晨的微光之下顯得尤為的粉嫩誘人。
在四年之前,他從未將男女之情放在眼中,所謂的婚姻,不過是隨意找一個安分些的女子便是。可是如今,身邊躺著一個她,卻讓他欣悅萬分。
埋首在人兒的頸間,呼吸著屬於她的香甜,腐敗了多年的身體仿佛一夜之間得到了重生,昨夜無盡無竭的渴望幾乎要將他化了去。蕭夜玄滿足的喟歎,終於明白為何軍中將士成親之後為何各個麵上喜不自禁,這般的體會當真是讓人回味無窮。
正在睡夢當中的如歌隻覺得一陣一陣的溫熱的呼吸從肩頸拂過,麻麻癢癢的。睜開略有些朦朧的雙眼,當雙眼焦距彙集,便見男子頭依偎在自己的頸間,二人此刻是那麼的親密無間,
察覺到懷著的人已經醒來,男子抬起頭,卻見如歌似乎還未完全清醒過來的茫然模樣。下意識的再次俯身咬了咬身下人有些紅腫的唇瓣“時辰尚早,若是沒醒,便再睡會兒吧!”
“啊”聽到男子沙啞的聲音,如歌這才意識回籠,驚呼一聲整個人縮進了被子裏頭。在被子裏麵看了看自己一縷未著的身子,半晌才探出頭來,推了推身邊的人:“我的······衣服!”
看著床邊上的碎布,如歌鬱卒,這男人分明就是野獸型的,喜歡用撕的!
見嬌妻瞧著地板,一臉鬱悶的模樣,蕭夜玄連忙走到一邊的衣櫃中去尋,沒多久便將一堆有一堆的衣物取了過來,放在床邊。
裹著被子的如歌挑出兩件裏邊的衣物穿好,望著還在床榻和櫃子之間來來回回走動的男子眉眼彎彎。外表平日裏那般冷硬的人,沒想到在房裏是這樣的。看著對方認真“搬山”的動作,她突然想起方才迷迷糊糊的時候被人放在溫水裏擦洗,還以為是在做夢呢,現在感覺了一下渾身上下一點黏膩感都沒有,看來也是他幹的了,雖然在那個開放的世界呆了很久,可也經不住這樣的對待啊,這種零距離的接觸簡直讓人臉紅。
“什麼時辰了?”今是進門的第一,還要去請安敬茶呢,萬一遲了可就不好了。
聽到如歌的問話,回過身來看著已經穿好裏衣的如歌,溫和的回道:“剛過卯時而已。”
剛過卯時,還而已?
“他人都是早早就起來了,我怎麼這會兒才起,定然是睡過了頭了,王爺······不,是父王和母妃恐怕要久等了”。如歌慌忙穿上鞋子,站在床邊上翻找起合適的衣物來。
蕭夜玄望著如歌帶著幾分情急的舉動,走上前來,將對方攔腰抱住,輕聲道:“讓他們候著便是”。
“哪有兒媳讓公婆候著自己的”,無論蕭夜玄對他們的態度如何,自己方才進府,該守的規矩還是要守的。如歌掙了又掙,無奈鐵臂環腰,動彈不得,隻能委曲求全,意商量,“夜玄難道忍心看著我被罰跪嗎?”
“誰也不能罰你”,雖是如此,放在腰上的雙手卻是鬆開了。雖然自己已經另有一處府第,可成婚後要留居王府,這是皇叔的要求,蕭夜玄自然不能無視,於是便揚聲對著門外道,“來人”。
聽到男子的呼喚,門口傳來一陣響動,王妃身邊的夏嬤嬤走了進來,隨後便是溜串端著各種洗漱東西的丫鬟們相繼進入。
“恭喜世子,世子妃”,
守在門外許久的夏嬤嬤對著床邊上站著的蕭夜玄與如歌行禮。眼睛卻是越過床榻上的一堆堆山,直直的看向那條沾上如落梅般帶著點點殷紅的白色錦帕,見此如歌不自然的轉向那邊進來的王嬤嬤,王嬤嬤得到示意走上前來伸手將一個裝著銀兩的紅布荷包塞進了夏嬤嬤的手裏。
夏嬤嬤見了,自是連聲道謝,卻也沒有去掂掂這紅包的分量,而是笑著轉向如歌身邊的蕭夜玄,“王妃吩咐奴婢過來為世子和世子妃換換新床,請世子爺允準!”
蕭夜玄“嗯”一聲便是應了,帶著如歌便走到別處。
夏嬤嬤頓時眉開眼笑帶著丫鬟們走到床鋪前,將床上的白色錦帕收到一直雕著合歡花的檀木盒子裏,將床榻上的床單被褥子都換上新的。一邊換,一邊還念著:“換新床,來年兒孫自滿堂!”
那邊在鋪新床,這邊青兒等人卻是忙不迭的替如歌將床邊上擺著的一堆堆的衣物收好。心中卻是納悶這主子大清早的怎麼把這麼多的衣物都搬出來了。
將衣物搬回去後,服侍如歌在裏間洗漱完畢梳理好頭發,青兒轉身從轉角的大衣櫃中那一堆衣服裏挑出一套紅色繡銀線蓮的衣裳來,拿到如歌的麵前,如歌看了一眼,新婚穿戴喜慶些的色彩要好些,便點點頭將衣物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