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欺負人!別哭了······別哭”,如歌想停下來著,可就是止不住,都快四十歲,不對,是五百四十歲的人不知道從哪裏湧出來那麼多的眼淚來。
百般勸阻無用的蕭夜玄,隻能任由著懷中的人盡情的哭泣,在適當的時候拍拍哭得幾乎岔氣的人兒的脊背。
不知過了多久,女人的怨氣似乎發泄完了,哭聲漸漸息止,任由蕭夜玄擦著臉,卻是氣鼓鼓的坐在床邊上。
“如歌毆打皇室子弟,罪該萬死”
見人兒終於不再哭了,開始對自己話,蕭夜玄的心裏好不歡喜,捋了捋如歌臉頰上的幾根亂發,眼中帶著極致的寵溺,“我允你毆打!若是不解氣,還可再來”
著,握著如歌的手就要往臉上打,驚得如歌死死的拽住,手上瞬間傳來的痛感讓如歌倒吸了一口氣。無奈地看向自己的手腕。因為拉力,手上剛剛愈合不久的傷口再次掙開來,手腕上的白紗布很快印出了血印子。
聽到如歌的吸氣聲,蕭夜玄亦看到了流著血的傷口,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看著男子原本乖戾的臉上慌張的神色,如歌心中氣消了大半。用完好的左手示意的指了指房間右側的梳妝台:“在梳妝的架子上有清水,梳妝台下有藥箱,裏麵有止血的藥和紗布”。
得到指引的蕭夜玄大步向梳妝台走去,很快將藥箱和清水都拿了過來,將藥箱放在一邊打開,找出裏麵寫著止血散字樣的藥瓶和一卷紗布,將如歌的手放在瓷枕上,心翼翼的解開如歌手腕上染血的紗布,在傷口上上了止血散之後,用水清理著傷口周圍的殘血,複又用新的紗布將傷口包好,一切的動作都猶如虔誠的信徒一般讓人看了心裏軟軟的。
蕭夜玄捧著如歌的手看了許久,見傷口沒有再流血,方才將如歌的手臂用錦被墊著放在一邊。
房間內,兩人對著坐了很久,蕭夜玄終是忍不住撫上女子的臉頰,卻被如歌側身躲開。
手停在半空,男子口中輕聲道:“我心悅你!”
那黑亮的眸中的熱切,言語中的輕柔讓如歌心中閃過一絲動容,想到眼前之人的身份背景這份悸動又瞬間息止,望著對麵坐著的人,沉默片刻,方才開口。
“如歌性子傲一生絕不會為人妾室,更是性善妒,容不得自己的夫君有其他的紅顏知己。若是世子隻是一時之興。請世子高抬貴手,不要讓如歌有了不該有的念頭”。
許久,對麵的人都沒有話,隻是深深的望向這邊,自覺已經開了的如歌看了一眼房中燃去一半的燭火,泛著困緩緩的滑進錦被中,失血過多的人實在不適合熬夜,眼前的人知難而退應該會自行離去的,如歌在心裏默念道。
不知過了多久,房內傳來男子低沉的笑聲,而後是如同琴弦被拉起般清晰悅耳的話語:“一生為妻,妻下無妾”。
聞言,床上的人身體幾不可見的微微一震。
凝視著女子姣好的側臉,聽到均勻的呼吸聲,直到窗外的邊泛起了魚肚白,在那香甜的臉頰上落下一吻,男子方才心滿意足的踏出了這間女子的閨房。
原本背對著外麵睡著的人在男子離去之後睜開雙眼,撫摸著那顆蠢蠢欲動的心。那裏有兩個聲音,一個聲音告訴自己不要因為一句虛無的承諾便托付了自己的一生,然而另一個聲音卻:玉如歌,你動心了。
最終腦子一片混亂的如歌在心裏暗暗決定,以後入夜就寢,一定要確認門窗緊閉,這樣的話語實在是太過擾人心神。
第二,被男子的話擾得一夜未眠的如歌前往老夫人院子裏請安之時,竟然看到了久久未曾見麵的玉靜雅。不免有些訝異。
自從年初那場婚禮鬧劇之後,玉靜雅便一直未曾回玉府,按道理,懷著身子應該在將軍府中安心養胎,怎麼眼下挺著這麼大的肚子倒是回到府裏麵來了?仔細詢問方才知道,將軍府給李氏送些當季的補品,玉靜雅隻不過是被派來送東西的。
仔細看看那近七個月大圓滾滾的肚子壓在瘦弱的身子上,當真是不協調的緊。按理玉靜雅懷著將軍府嫡子的骨肉,將軍府的人定是要看重的,可看眼前的情形,玉靜雅倒像是受了不少折磨似的,麵容憔悴,那左眼角分明還帶著很重的傷。
老夫人雖然了不怪罪玉靜雅瞞著懷孕的事,可是多多少少心裏麵不待見。因為與詹事府塗大人鬧翻了,這玉正鴻在朝堂上連站腳的地方都快沒有了。與眾人不到兩句便推身子骨不爽利,回了內室休息。
李氏和玉寶瑩自然也是對玉靜雅看不順眼的,若不是眼下她懷著李玉亭的孩子,不好發作,恐怕少不得一番折騰。見老夫人走了,便也跟著離開了寧福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