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東也太了不起。”
“一人之力,改寫未來,簡直是空前絕後。”
與韓東設想的不同,得知此事,刀痕尊沒猶豫,反而是當機立斷,左手一抓,拿起刀,自斬思緒,將這條路的構思,粉碎的一幹二淨。
他的初衷,是為了他們人族,並無私心私利。
“啊!”
強大如同刀痕,揮刀自斬,也感到萬分痛楚。
那不是簡簡單單的生理疼痛,而是心靈層麵,意識層麵,生命本能的層麵,要知道生命本能即為進化,這一刀違背了本能意願,令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好像在一個刹那,自宮自殺百萬次,偏偏還斬不幹淨,折磨的刀痕尊快要瘋了。
也正因此,他害怕了,這執念如此之深,恐怕不止是本能,而是在未來時空的自己不希望現在的他拋棄這一條堂皇大路。
確實!
藏在時間線之內,它沒死,靜止在了一條黯淡無光的時間線內部而已。
轟隆!
粉碎之後,這個念頭,居然還能夠複生,滋生心底,誨人不倦。
“我的……”
刀痕尊驚到了,怒目圓睜,汗毛乍起,挺直胸膛,他雙手直接抓向荒古殿堂正中央,巍然拔起那一記燦爛刀河,化實為虛,刀過無痕,活生生斬入思維。
叮!叮!叮!
一口氣斬擊萬次,念頭粉碎,破滅之後,漸漸變得虛弱了,再也沒辦法成型。
這下子,如釋重負,刀痕尊總算能鬆了口氣,脫離大恐懼,又望向四周,最高戒備狀態的荒古殿堂,映入他的眼簾。
全員武裝,警戒!
中央刀河被拔出,殿堂眾人還以為戰火爆發,強敵入侵:“刀痕尊遇到了什麼危險,居然要動用刀河。自從遠古時代,戰爭落幕,這條刀河,不曾出動,一直是逆流狀態。”
“星宙霄全麵開戰?”
“那麼多尊回歸,它們膽子夠大的,還敢開戰?”
一個個議論紛紛,力量湧動,威勢激蕩。
緊跟著。
就聽到音浩蕩,刀痕尊的淡然聲音傳遍了殿堂上下:“諸位勿慌,是我修煉出了點差錯。”
言罷,他不再解釋,凝重目光看向了熾篁尊,以及熾篁背後的一位位在世尊,包括另外兩大殿堂的兩位大尊,化焉,永業,全部彙聚在此地。
“這是……”
刀痕尊苦笑道:“這是要殺了我,以絕後患?”
“那倒不至於。”熾篁瞥了眼刀痕尊的臉龐,轉過身,拱拱手,麵向眾尊,她輕輕道:“按照舊有的約定,尊約法第二條,我認定刀痕尊的危險係數,已達到最高級別,請各位封禁此人,嚴加看管。”
在場的在世尊,都是收到了熾篁的存亡警告,震驚之餘,不由得真身駕臨,想要查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兒。
一個剛剛回歸的預備尊,公開抨擊荒古殿堂的領袖,刀痕大尊?
尤其是幫助熾篁、傳出警告的萬聖尊很惱火,臉色鐵青,目光凜冽,緊盯著熾篁臉蛋,咬牙切齒道:“你的存亡大事,召集眾尊,就是這個?”
“防備刀痕?封印刀痕?虧你得出來!”
“他可是第一位人族尊,從遠古時代至今,沒有刀痕,就沒有我們人族,今你拿不出有力證據,我先封了你!”
旁側。
永業大尊更加冷靜,擺擺手,淡淡道:“萬聖你別急,且聽熾篁怎麼。”
他可是聽得清楚,所有尊也都聽到了,前一刻,刀痕尊的是‘殺了我’、‘以絕後患’!
顯而易見,此事有隱情。
聖典殿堂的化焉大尊皺皺眉,看著熾篁:“別著急,慢慢,刀痕尊怎麼了。”
“這……”
熾篁遲疑了,全知全能者的事,就這麼傳出去,好像不太妙。
況且這與韓東交代的處理過程,完全不符。
“好了。”
“熾篁你不用多講。”刀痕尊攥緊了中央刀河,放回原位,自縛力量,麵對眾尊,他沉聲道:“請諸位務必對我實施最高警戒,嚴加看管,不可鬆懈。”
對此事,他心知肚明,全知全能者的誘惑力太可怕了,還是不為好,免得多生事端。
“為什麼?”萬聖頓時急了。
“何時能解除危險?”化焉大尊也追問道。
“他了,他回歸之時,便可解除對刀痕尊的封禁。”熾篁開口道,她都沒察覺自己的語氣之中,泛著一絲絲敬畏。她永遠無法忘卻,那句弄斷時間線的隨意,寫意。
聽起來,輕描淡寫,僅僅是不痛不癢的事。
但。
那一刻,時間流動,韓東的深沉目光烙印在了熾篁意識最深處,映襯著時間線的巨大變化,宛若一尊不可想象的偉大生命,躺在過去,坐在遙遠的未來,慢條斯理注視她。
尊也會害怕!
亦有敬畏之心!
這時候,隱隱察覺到熾篁尊的敬畏口氣,眾尊麵麵相覷,一時間心思各異,還是刀痕尊搶先開口,幫熾篁解圍:“諸位,你們肯定都好奇他是誰,但那人身份現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