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道紋路”。
對於這種紋路，孟凡並不陌生。道無形，卻有規矩，而見大，大而見全，所以道紋路不是什麼具體的圖案，就是一種規則的花紋，但花紋的痕跡卻符合道的哲理，所以即使看起來毫無意義，卻也唯美至極。
比如，雲卷雲舒。
雲朵的形狀，有什麼意義？
可仍然很美。
因為符合道。
這種紋路的白袍，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了。
大約有……十年了。
在帝被封印，道庭被孟凡摧毀之後，這種紋路的白袍就消失了。
因為，此種白袍，是道奴仆穿的！
在紀元時代，道奴仆，道傀儡，行走在世間的各個角落，這種圖案，並不算罕見。
十年前，道庭建立，其中的長袍，也是這個樣式。
十年未見的圖案，再現世間，有些恍然，卻又理所應當。
而這個呼喚出孟凡名字的女孩兒。
孟凡也認得。
她叫，靈靈。
一個很平常，很隨意的名字。
孟凡看著靈靈，一瞬間，有些恍惚。
仿佛回到了許多年前。
回到了法相朝。
他又見到了命運之門，見到了道軍，見到了張壽，見到了那些狂熱的信徒。
也再見到了，之媚——若水依。
“你並不意外。”靈靈道，眼中如有秋水。
孟凡淡然道：“情理之中。這麼，十年前道庭破滅之後，道的信徒們並不是忽然消失了，而是都躲進了諸之源。”
“是。”靈靈坦然回答。“在道庭破滅之後的第十九，兩大帝君發出了召集令，將所有道信徒都召集起來，希望能重建道庭，不過，大勢已去，最後，一名帝君按照道留下的一處密道，帶著我們踏入了諸之源。”
“密道？”看到靈靈，孟凡能隱約猜出出一些東西，但是他仍然沒有想通，在帝已經被封印的情況下，這些道信徒是如何踏入諸之源的。
靈靈：“那處密道在諸萬界。”
此話一出，孟凡已經了然。
“你的，是人道始祖切割下的那一部分諸之源。”
“沒錯。”靈靈笑了笑：“那一部分諸之源位於諸萬界的萬域，雖然分離，但仍然是道的一部分，和道擁有千絲萬縷的聯係，黑死浩劫，還有許多道傀儡，都是從那一部分諸之源釋放到萬千世界的，在你帶著暗盟的人離開之後，那一部分諸之源並沒有回歸道，隻是被道隱藏了。在許多年前，帝即將降世的的前夕，道意誌向兩大帝君傳達了命令，若帝降世沒有能阻止混沌大帝，兩大帝君需要將所有道信徒集結起來，通過那一部分諸之源，抵達道所在，隱藏起來，積蓄實力，同時要竭盡全力，將那一部分諸之源摧毀，以免被旁人知曉，在諸之源無主的情況下，踏入這一片領域。
不過，帝被封印之後，那一部分諸之源就等於失去了控製，非常狂暴，許多信徒在通過其間的時候都隕落了，想要將其摧毀，也太難，最終兩大帝君為了封住那一部分諸之源，用了長達一年的時間，一尊帝君壽元耗盡隕落，另一尊，也已經老邁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