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大多頭破血流,容色淒慘。廣場聲聲,就是各人的痛哼哀嚎,淒涼之極。
趙蒜子嗚嗚哭著,身旁一些同樣痛哭的腳行婦女,還有郭文紀、鍾良猷、劉希佐等人跪著,或咬牙切齒,或相互扶持,這個時候,也沒什麼秀才民婦區別了。
孫招弟等人持藤棍盾牌看守著,個個洋洋得意,意氣風發,顧盼自雄。
今打得痛快,特別從來沒打過秀才,這次過癮了。
巡捕局的隊兵,聯防隊員們也幫維持著,隊兵們還好,那些聯防隊員眼中就滿是驚歎,甚至一些人有著崇拜的目光。
果然楊大人麾下盡是豪傑,便是女子也不一般,盡是奇女子。
而州衙這邊出了這種事,周邊已是人山人海的看,眾多州民聞聽消息後,還紛紛往衙前街趕來。
不久楊河也到了,他一百個鐵甲護衛前呼後擁,鐵甲鏘鏘,就讓各人心頭沉甸甸的。特別二熊怪護衛跟著,鐵塔似,一人提關公刀,一人九股鋼叉,街邊的百姓看了,就集體的吸了口冷氣。
眾鐵甲護衛伴著楊河過來,身邊還伴著眾軍官們,楊福、孫招弟等人過來施禮。
楊河滿意的看了自己的壯婦隊,個個雄赳赳氣昂昂,特別她們對戰潑婦刁民,效果非常的好。經此一役,想必邳州的潑婦們不敢再鬧,刁民們也要聞風而逃。畢竟被女人毆打,麵子難看,名聲更不好聽。
他讚賞道:“好,不愧是我楊河麾下,便是婦人都有漢唐氣魄!”
隨後他臉一沉,看向前方跪滿的潑婦乞丐秀才們,問道:“爾等為何要鬧事?巡捕局成立,是好是壞你等不清楚?為何反對,背後是否有人煽動?”
郭文紀、鍾良猷、劉希佐等人咬牙不語,特別郭文紀滿臉是血,怨毒的看了楊河一眼。
他覺得自己完了,當街被女人打得鬼哭狼嚎,無數雙眼睛看著,生員體麵何在?
他以後在邳州還抬得起頭嗎?甚至會影響他的功名。郭文紀已經打定主意,跟這姓楊的不死不休了。
趙蒜子等人猶豫不決,她們已經被打破膽了,但是……
看她們樣子,楊河就道:“你等不也無妨,就巡捕局帶走,以後苦役營砸石頭吧。”
趙蒜子就大哭道:“大人饒命啊,是有人蠱惑,婦人等原本都是厚道清白的正經人家,絕不會鬧事的。”
她身旁的腳行婦女們也一樣大哭,聲聲哀求。
楊河道:“也罷,看你們腳夫人家也是可憐,碼頭扛包,辛苦度日,不是壞人蠱惑,想必也不會違法亂紀。就等會去巡捕局走一趟,隻要老實交待了,今日就可回家。”
他吩咐身邊的醫護隊長李家樂:“李醫官,這些婦人也是可憐,看有誰頭破血流的,就整些醫藥,為她們湯藥醫治。免得她們回去後,這醫治費也是筆大錢。”
李家樂恭敬領命,趙蒜子等人更放下心來,隨後感激涕零,個個磕頭如搗蒜:“多謝大人,楊大人包青啊!”
解決了這些婦女,楊河目光看向郭文紀、鍾良猷、劉希佐等人。
看他們一身是血,個個不成人形的樣子,他不由怒哼一聲,怒斥道:“看看你們,哪還有讀書人的樣子?當街與婦人鬥毆,更可恥的是,還打不過。你們真是丟了我輩男兒的臉麵!”
孫招弟等人一齊哄笑起來,引得圍觀的很多男女也是笑,心中對這些秀才的敬畏蕩然無存。
儒學學正、訓導等人已經來了,但此時都站在遠處,眼前情景嚇壞了他們,聽到楊河的喝斥,他們也均覺無地自容。
不管怎麼,今日事傳出去,因這些鬧事被打生員的事,他們儒學的聲譽也毀了。
鍾良猷、劉希佐漲紅了臉,旁邊眾秀才垂頭喪氣,郭文紀死死咬著牙,隻是沉默不語。
看他們樣子,楊河搖頭:“漢唐時我讀書人何等氣魄,然看看現在你們,四體不勤,五穀不分,怎麼就成了廢物?”
他正要吩咐將這些秀才也帶到巡捕局去,就聽郭文紀淒厲的咆哮:“楊大人!”
他回頭看去,就見郭文紀滿臉怨毒的看著他,身體顫抖,臉色青白得嚇人。
他嘶聲道:“楊大人是在羞辱我等麼?”
楊河冷冷道:“羞辱?我不覺得你有羞恥之心!”
他手指一指南麵,厲喝道:“如果你覺得羞辱,你可以自盡,黃河就在那裏!”
他冷哼一聲,一拂袖,帶領眾軍官護衛,就進知州衙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