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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個秀才被打翻同時,餘下壯婦潮水似的湧向後方腳行婦女、大乞丐們。她們藤棍長棍如雨,不客氣的抽去。隻在瞬間,這些潑婦乞丐也被打翻在地。
“啊!”趙蒜子驚叫,起初這些壯婦湧來,她所仰仗的秀才們被不客氣的抽翻,她就知道事情不妙,還勉強擠出笑容,叫道:“各位娘子休得動手,俺趙蒜子可是好人。”
然三個戴氈帽,穿棉甲的壯婦衝來,不由分,手中藤棍就落在趙蒜子身上。
那種痛入心肺的感覺讓趙蒜子一下子跳了起來,她也是悍婦,豈能白白挨打?軟的不成就來硬的!
她嚎叫,臉容猙獰,探出兩個爪子,就要去抓扯一個壯婦的臉蛋,搶奪她的盾牌藤棍。
不料身後一藤棍重重抽來,抽在她的背上,立時讓她眼冒金星,腳步踉蹌。趙蒜子大怒,又要轉過頭去,身側一盾牌重重擊來,趙蒜子就摔了出去,接著幾根藤棍劈頭蓋臉就是抽來。
新安莊壯婦也是接受軍陣訓練的,配合默契,這種單人潑婦,哪是她們對手?
她們藤棍如雨而下,打得趙蒜子抱頭鼠竄,連連慘叫:“饒命啊,爺爺們饒命啊!”
放眼她身旁潑婦,皆是如此,個個被打得連滾帶爬,屁滾尿流。還有乞丐們,也是被打得躺了滿地,滿街亂跳。各人不論撒潑或是哀嚎全都沒用,雨點般的棍棒隻是落在她們身上。
早前那哭嚎的老丐仗著年老,還顫巍巍站起來,伸出手指,想什麼,但兩個壯婦上來,惡狠狠棍子就是敲來。
那老丐一下被打翻在地,口鼻冒血,他爬了幾下,就竄了起來。似乎知道此時不是優待老年人與婦孺的時候,他就現出了平常沒有的機敏,幾下就竄入人群不見了。
他竄逃快速,甚至連孫子都不要了。
可能那丐也不是他孫子,否則常理之下,再艱險的環境都會拉著孫子跑。
原本那哆哆嗦嗦的丐也一樣現出機靈的樣子,他眼珠一轉,就鑽入人群跑了。
然後他掩入一條巷中,咬著手指好奇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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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衙廣場上一片慘嚎,到處是頭破血流的人群,觸目驚心的灘灘鮮血,場中不論秀才、潑婦、乞丐,迅雷不及掩耳之下,皆被新安莊壯婦打翻了。
她們下手還狠辣之極,手中藤棍長棍專打她們痛點,打得眾潑婦刁民秀才涕淚橫流,滿地求饒磕頭。
一些逃跑的人群,她們還追上去打,各街頭巷尾間,就是聲嘶力竭的慘叫,泣不成聲的哭嚎。
一些潑婦乞丐還被拖了回來,幾個,十幾個壯婦圍著狠打,打得她們滿鼻滿臉的血與土,容色淒厲,哀聲不止。
她們二百人,很輕鬆就打翻了倍數她們的對手,看著滿地亂爬哭嚎的人群,圍觀眾人,皆是心驚膽寒。
州衙內外的衙役們,個個也是呆若木雞,瑟瑟發抖,不敢稍有動彈,惟恐引起那些悍婦們的注意。而且打人的還是婦女,若他們堂堂公人被婦人打翻在地,那活著不如死了。
除了那些慘叫聲,衙前街圍觀眾人鴉雀無聲,這一刻,新安莊壯婦隊威震邳州。
而且很多人心中還有怪異的感覺,沒想到婦女也有這麼威風的時候。看看很多跪在地上的秀才,他們被盾牌圍著,被藤棍指著,屈辱求饒,泣不成聲的樣子,他們就感覺世間倫常顛倒了。
“唉,真是斯文盡喪!”
茶館的二樓內,王台輔閉上了眼睛,發出沉重的歎息。
這一片的茶館酒樓都是密密探出的觀看人頭,驚呼聲此起彼伏。
在王台輔身旁,王養心也是驚歎:“楊大人這一招高啊,以壯婦對抗潑婦秀才,便是傳出去,外人都不知該如何好。被打的秀才,甚至會蒙上汙名。依弟看,這次鄉試,郭文紀等人命運多舛了。”
王台輔道:“隻是這樣一來,楊大人更會得罪讀書人。他這條路,太獨了,什麼時候死於非命都不知道。”
王養心讚同:“以婦人對戰生員,駭人聽聞,恐怕在大明還是第一次。”
對衙門外間的事,知州蘇成性當然關注,特別對那些鬧事的生員們。
很快,他就得到外間的消息,不由露出怪異的神情:“以婦人對戰婦人?”
又聽幕僚秀才們被打得很慘,個個跪在地上,頭破血流,他惱怒的哼了一聲:“他們哪還有讀書人的樣子?真是辱沒了斯文!”
然後不久,聽楊河也來了。
……
州衙大門前,密密麻麻跪滿了潑婦乞丐秀才們,雖然跑了不少人,但抓到的人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