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原前七章節(二)(2 / 3)

厲淩癟癟嘴道:“先繳納保釋金,讓鬆果和楓條先出來。然後咱們找律師、拚了命告警察對你******,這關係到鬆果和楓條會不會被判有罪。

“我相信,隻要咱們堅持告下去,咱們再鬧到報紙、電視上,那幫條子和他們的上級部門一定會焦頭爛額的,要知道,美國百分之九十的官司還未進入審判程序就在庭外和解了。”

“小師叔,還是你懂得多!”秦櫻向厲淩投來敬慕的神色,“我先上樓去換衣服,你等我一下。”

厲淩聽她說要上樓換衣服,不由又想起了為幫桐子掩飾偷看她洗澡而栽贓嫁禍一事。

想想這事自己做的忒也陰狠的,這很類似腦中傳承的魯班術裏的“木工厭勝術”,埋藏厭勝鎮物害人,又叫“下算子”。

自己這也是在“下算子”陷害鬆果和楓條啊!

“觀此書習此術者,首要心地淳善,品性高潔,祖師爺於此書有三絕命咒:一咒習此術害人者;二咒習此術為財者;三咒習此術而甘受人欺辱者,是故凡祖師爺徒子徒孫,恃此術而防身自保、免受劫虞,以牙還牙,見招拆招……”

腦中《魯班書》開篇首頁上的一段話浮現在腦海裏,那句“一咒習此術害人者”瞬間讓厲淩渾身一陣發寒。

厲淩總覺得腦海裏傳承的這本《魯班書》和他之前聽聞的關於《魯班書》的傳說有些不一樣,因為它禁止學了這上麵的魯班術而主動去整人害人,否則便要遭到祖師爺的詛咒。

而在厲淩曾經聽聞的木匠傳說故事中,那些學了魯班術的木匠一定要用之整人害人,如果學了卻不去害人,反而要遭到祖師爺的詛咒。

總之,雖然自己栽贓嫁禍於鬆果和楓條這事發生在腦中融彙《魯班書》之前,可現在想來,這事自己做的真特麼的不厚道、不光彩……難道,這就是自己突然傳承了《魯班書》、卻衝克了鬆果和楓條的起因?

想到這裏,厲淩眼皮一跳,不管是不是這個原因,看來,人在世間行走,害人之心必不可有啊!一旦生了害人之心,到頭來反而會害了自己。

好在鬆果楓條犯的隻是“淺水薄鐵之牢”,應該很快就會出來。可即便是命裏已有注定,卻還是一定要為之付出和努力,否則,“淺水薄鐵”或許就會變成“深水厚鐵”。這個道理,傳承融彙了《魯班書》的厲淩自是了然於心。

這就像一個風水先生為一戶人家找了一副可蔭福其後人讀書出“狀元”的風水寶地一樣,好風水固然是好風水,可也需要命主本人去努力拚搏。

如果這戶人家的後人讀書不努力,成天逃學、荒廢時光,即便有風水寶地的蔭福,他也考不上狀元。

想到這裏,厲淩一橫心便想對秦櫻說出實情,當即喊道:“櫻哥!”

已走出房間的秦櫻回頭道:“嗯?”

“呃,那個,其實……別忘了讓三師兄為你點穴!”厲淩也不知如何開口,慌亂中說出了這句話。

秦櫻望著厲淩,瞬間麵頰泛紅,點點頭向樓上奔去,練武的女子,那細腰、肥臀、壯碩的大腿可不是一般的女子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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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納爾鎮警署離普納爾穀不遠,厲淩開車載著秦櫻不到一刻鍾便到了。本來秦紹楠和桐子也想一塊去的,但厲淩覺得一家人都湧過去不太合適,何況他倆也幫不上什麼忙,而且廠裏活忙人手又不夠。

普納爾鎮警署並不大,連治安官和其下警員隻有八個人。美國的警察體係極其龐大而複雜,而且除聯邦警察外,其餘的州、市、縣、鎮警察係統基本相互獨立,互不管轄和隸屬。

普納爾鎮的治安官和警員並非紐約州的公務員,他們僅僅是縣鎮政府的雇員,在所受雇用的縣鎮內行使警察職權。

車開進警署,厲淩停車時,看到旁邊停著一輛豪華林肯,車牌號似乎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

走進警署,一個穿製服的年輕黑人女子接待了厲淩和秦櫻,那個黑人女子一眼便認出了秦櫻,連聲道:“如果我沒記錯,早上你來過了。”

“hi!沒錯,我們的確來過了,所以,我們還要再來見見一個朋友,他叫瑞克,應該是你的同事,我能有幸麻煩美麗的小姐你為我們通報一聲嗎?”厲淩走上前微笑道,露出一口潔白而整潔的牙齒。

年輕的黑人女警官大概沒見過黃種人可以笑的這麼陽光燦爛,而且如此禮貌紳士,不由多看了厲淩一眼,指了指牆上掛著的時鍾,笑道:“非常不巧,瑞克出警去了,現在快上午十一點了,

“你知道,那些天生有犯罪基因的家夥們,睡到這個時候起床,又該為下一頓飯吃什麼發愁了,他們必須得做點什麼,所以,這個時候,我的同事們往往比較忙。”

厲淩也沒想到這黑人女子這麼能侃,笑道:“幸虧這裏有你們在,你們真是納稅人的保護神!呃,那麼,警署裏現在還有你的哪些同事在?”

“我們的boss安德森今天湊巧在,在平時這個時候可看不到他的。”黑人女警說道。

安德森,不就是那個最近一直刁難利華木工廠的死胖子麼?厲淩與秦櫻一對視,當即問道:“對了,上午在這裏鬧事的那兩個華人,就是和這個小姐一起來的那兩個,他們現在還拘押在這裏麼?”

黑人女警望了一眼秦櫻道:“他們已經正式被批捕,被送往了監獄,過兩天就要出庭受審,公訴的罪名可不輕,你們要有個心理準備。”

秦櫻聽罷,神色一凜,立即望向厲淩,厲淩向她點點頭,又對女警笑道:“我們現在想去見見安德森先生,不知方便嗎?”

“老大正在和人談事情,也許會晚點——咦,他們出來了。”女警說罷望著警署過道裏走來的兩個人。

厲淩一看,就見一個肥胖的大個子,正陪著一個身形修長的人士走出來,待走到亮光前,厲淩看清後不由一愣,脫口而出道:“uncle劉?”

那個男子也是黃皮膚、黑頭發,大約四十來歲,戴著一副金框眼鏡,很有氣質的一個東方人。

“小淩?”那個華人男子看到了厲淩,也是一詫。

第6章果然有原因

“劉叔叔,你怎麼在這裏?”厲淩走上前問道,這個華人男子,便是母親的朋友,曼哈頓唐人街的華人代表、社區理事安迪劉,厲淩見過他多次了。

安迪劉一望身邊的安德森,以中文對厲淩說道:“你母親上午打電話給我,說她廠裏的兩個員工在這裏遇到了點麻煩,你知道,你母親的事情我一向很上心的,我就趕緊過來看看情況。”

厲淩當然知道安迪劉和自家的關係,老媽能在曼哈頓唐人街那麼好的地段買下一個門麵,那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得到的,這是靠了安迪劉的幫忙,雖然每年百分之二十的銷售收入要歸他。

厲淩當即說道:“哦,謝謝劉叔叔!那麼,這位安德森先生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呢?那兩個被抓起來的人是我家的親戚……”

安迪劉麵上露出了為難之色,搖搖頭道:“他們被控告的第一項罪名倒還好說,涉嫌參與非法入境中介交易,這個不是大問題,他們沒有足夠的證據。

“但是,第二項罪名就很嚴重了,在警署內襲警,甚至還搶奪槍械,很多人證都在現場,而且還有警署內的監控錄像。這個嘛,我剛剛和安德森商量過了,希望他們不要控告搶槍這一條,這非常嚴重,

“安德森告訴我說他們會考慮一下,但襲警罪人證物證俱在,這個我真的無能為力,你知道,美國是法治國家,我現在正要趕去見你的母親——”

厲淩打斷他的話道:“劉叔叔,這事情是有原因的,因為這警署內一個警察對我身邊這位小姐實施了******,我的一個親戚上前找他理論,結果那個警察對他們大打出手,他們不得已動手自衛。”

安迪劉點點頭道:“我相信你說的,隻是,這就很棘手了,你知道,找律師,打官司,取證,這是一個漫長而煩人的過程,而且我相信這些警察並不容易妥協。

“這樣吧,我先去找你母親談談,你的這番話我會好好考慮,也許這對那兩個可憐的男孩會有幫助。”

安迪劉說完便向安德森道別,然後拍拍厲淩道:“交兩萬美元的保釋金,先將他們保釋出來,我們再想想辦法。”說完離開警署,那輛豪華林肯開上來載他而去。

安德森望了望厲淩二人,臉上橫肉一擠,擠出一副淺淺的笑意:“年輕人,回家等法庭傳票吧,我想,你們的父母還會來這吧?我真的很佩服你們,你們中國人難道都會功夫?

“如果我管轄的境內,那些亞裔們都會上兩招,哦,上帝,我真的沒法想象會這裏會亂成什麼樣子!”

厲淩望了望四周,見那個黑人女警正看著他們,當下對安德森說道:“安德森先生,你不介意我們到你辦公室裏打擾你幾分鍾吧?”

安德森揚起左手看了看手表,點頭道:“你很幸運,我可以給你五分鍾,也許,五分鍾我們可以談成很多事,來吧!”

厲淩和秦櫻跟隨安德森走進他的辦公室,安德森往辦公椅上一躺,抬起雙腳擱在辦公桌上,抱起頭望著厲淩道:“我就知道你們會來,其實我一直在等你們,隻不過,我沒想到來的是你們兩個孩子,你們能做主的人呢?”

“我就能做主。”厲淩答道,“被你們抓走的兩個人,是我家的朋友,也是我們廠裏的員工,而我是廠裏的負責人。安德森先生,你完全可以跟我談。”

“你幾歲了?”安德森有些詫異。

“十八歲,我是美國公民,這年紀在美國是有完全民事行為能力的了。”厲淩回道。

“好吧,不過既然是你們找上來,我想,還是你們先開口吧。”安德森掏出一支煙點上。

厲淩望了望他那番輕蔑的神色,以中文問秦櫻:“這死胖子找過廠裏幾次麻煩?我不大記得了。”

“嗯,差不多有七、八次了吧。”秦櫻一思忖道,“從五月份以來,一直就來查我們廠裏工人的護照,之前還扣留了我們兩批從新澤西進過來的木材,說這些木材沒有聯邦安全運輸許可,然後這次又抓走了我們五個工人。”

“鬆果和楓條被抓,我估計也是他搞的鬼。”厲淩掃了一眼正在椅子上悠閑地吞雲吐霧的胖子。

“哦?”秦櫻一怔,“你是說,是他故意讓人來騷擾我,就是為了激怒鬆果和桐子,然後他們趁機逮捕他倆?”

“這是我的猜測,想想看,為什麼他基本不去普納爾穀其他的木工廠找茬?偏偏隻針對我們?”厲淩又望了一眼安德森,“沒看到他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麼,感覺正等著我們上鉤啊。”

“嘿,你們兩個,夠了沒有,我給你們的時間不多了!”安德森有些不耐煩了。

厲淩一聳肩道:“安德森先生,如果你們繼續控告我那兩個親戚襲警和搶奪槍械,我們就會控告你們對我身邊這位小姐實施了******,我相信你很清楚這事。

“實際上,如果沒有你們中的一位知法犯法,我那兩個親戚就不會做出這些舉動,因而,如果我們控告他******且勝訴了,你們一點便宜也撈不到,

“我們並不怕打官司,我們也有錢請律師,隻是你們警署出了這麼大的醜聞,並卷入一場無休止的訴訟官司,我相信,政府部門一定會重新考慮你們所有人的勝任資格的。

“我想,現在對我們雙方來說最明智的選擇,就是大家各讓一步,我們吃點虧,你們也吃點虧,大家不要再計較了,我們就算在庭外和解了,安德森先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