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吆吆,聽你的口氣,是想跟我動手是吧?來來來,就憑你這三腳貓的功夫,都不夠本姑娘看的!”
“看?你用什麼看?就靠你眉毛底下那倆窟窿眼看麼?明明就是出氣用的,連個獸夾都看不到,你自己被夾到,活該你倒黴!”
“倒黴?靠,你們把獸夾隨便亂放,還有理了?”
“這是我們花雨村,我們想怎麼放就怎麼放,你管不著!”
“管不著?今兒個我還非要管管不可了!”
“哦?你管什麼?你管個屁啊!”
“你……你個土丫頭居然敢瞧我?”
“瞧你?哼,我不光瞧你,我還要罵你呢!我就罵你是偷,賊人,賤貨!”
“你!”
玉兒快要氣炸了,氣的臉皮紫漲,怒火上湧,暴跳如雷!
鬥嘴她是鬥不過對方的,這丫頭的嘴裏就跟長滿了刺兒似的,字字都能傷人,比她身後背著的箭都要厲害!
對付這種人就甭跟她廢話,隻有一個字——打!
“哼,你行,你厲害,我今非要瞧瞧是你的嘴厲害還是我的手段厲害!”
低喝一聲,玉兒身體頓時飛出,粉拳緊緊攥在一起,牙齒咬得嘎嘣作響,正欲出招時,對麵的獵戶女也早已做好了應敵的姿態,抬手一拉弓,飛箭更是箭在弦上,蓄勢待發。
二人你怒我恨,劍拔弩張,到了火頭上都是那種誰也不服誰的急脾氣,正對峙之時,全然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周念,已經趁虛而入,偷偷跟了過來。
“咦?這……這什麼情況?怎麼才一會兒的功夫她又得罪人了?這妮子這麼能惹禍?”
目視著眼前的情景,周念忽然覺得有些頭大,緊隨的腳步略微放緩,居然沒去抓玉兒。
並非不能抓,而是他不想抓,畢竟三個女人一台戲,能與玉兒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產生矛盾的主,絕非那種省油的燈。
女人之間的事,他還是少摻和為好,當下便以靜製動,靜觀其變。
然而他不想摻和,有人卻要摻和,許是怕獵戶女行事魯莽暴露了花雨村的秘密,索性主動站了出來。
“停手!”
一道柔和的聲音傳來,力度雖不大,但卻十分悠長,好似在聲音中灌入了一股雄渾的靈氣,漫入獵戶女和玉兒的耳中後,立刻隨風飄揚,貫徹進茂密的叢林之中。
“叮叮……”
環佩叮當,蓮步微移,不遠處的叢林那裏,一把漆紅色的燈籠忽隱忽現,逐步靠近,風中忽然傳來一陣百合花的清新香味,無數的螢火蟲繞燈而飛,纏綿近前,斑駁的光點或明或暗,或有或無,在交織堆雜的零散光亮下,慢慢映襯出一名年輕少女的盛世容顏。
她看上去也就十七歲左右的樣子,穿一件輕紗織成的綠衣,火光映照之下,容色晶瑩如玉,如新月生暈,如花樹堆雪,環姿豔逸,儀靜體閑,柔情綽態,媚於語言,嬌柔婉轉之際,美豔地不可方物。
“咦?輕紗妹妹,你怎麼來了?”見到來人,獵戶女手中的弓箭略微有所收斂,輕輕皺了皺眉,好奇問道。
“嗬嗬,我若再不來,姐姐怕是要惹禍了,忘了咱們花雨村的規矩了?來者皆是客,姐姐對待客人豈能如此無禮?快收好你的弓箭吧。”被叫做輕紗的少女展眉輕笑,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絲不俗的氣質,與眼前的獵戶女簡直就是壤之別,見了竟讓人有些吃醉。
“客人?”獵戶女挑著眉毛冷冷道,“哼哼,好一個客人,妹妹素來待人溫和,姐姐我可做不到,她若是客人,又豈會做下偷走我們花雨村寶貝的賊人行經?客人未必,我看她是賤人還差不多!”
“你……你誰是賤人?”玉兒剛剛還被輕紗身上的氣質所吸引,可一聽到獵戶女的謾罵,她心中的火氣騰地一下就上來了,直接回懟道,“野丫頭,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找死我伺候著!”
“哼,來就來,跟誰怕你似的。”
“你……”
“好了好了,兩位,聽我一句勸,都停手吧。”
擺了擺手,輕紗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似是眼前兩人的較量根本難入她的法眼,就跟打鬧一樣,一臉冷靜地朝獵戶女道,“姐姐,不就是一個的獸夾麼?她若是喜歡,今日送給她便是,你又何必大動肝火,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呢?”
“送給她?憑什麼送給她!”獵戶女可沒輕紗那樣隨意賜物的好脾氣,生就是屬包子的,不蒸饅頭也得爭口氣,惡狠狠道,“我花雨村的寶貝,豈能輕易送人?今日你若是輕易送給她,那換做他日,指不定有多少賊人來此地尋寶呢,我們花雨村能送得起麼?”
輕紗略微挑眉道,“姐姐,你沒聽明白我的意思,我隻今日送給她,但卻沒明日不可要回來,看看現在的色,月亮就快要圓了,莫非你忘了我們今晚的任務了?距離明日已經不足三個時了,莫非這的三個時辰,你就等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