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想走,事情卻總是會在緊要關頭打她一個措手不及,剛走了沒幾步,意外就發生了。
“登登……”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玉兒全身就跟觸了電一樣,瞳孔放大,頭皮發麻,心中不由地嘀咕,“不……不會吧,他這麼快就找到我了?”
但讓她始料未及的是,跑步衝到這裏的人並非是周念,而是一名女子。
“喂,你是誰?”
“咦?怎麼是個女聲?”一聽聲音不對,玉兒立馬回頭瞅了對方一眼,見並不是周念,頓時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喂,我問你話呢,你到底是誰?來我們花雨村做什麼?”
那女子又追問了一句,時黛眉微微皺起,臉上充滿了莫名的警惕。
“花雨村?”
玉兒一臉詫異地盯著對方,見眼前女子略顯異樣的打扮,心中頓時萌生出兩個字的評價——彪悍。
的確有些彪悍,打眼一看就不是那種溫文爾雅、家碧玉的弱女子形象,倒有點像個假子似的愣頭愣腦,渾身都帶著一個衝勁兒。
她大概二十左右的樣子,皮膚黝黑,身材挺拔,一頭烏黑的短發略顯淩亂,頭上紮一根孔雀的羽毛,兩邊腮上各有三道紅色的墨料,穿一件狼皮衫,下麵套著一件虎皮裙,腳下踩著的是一雙質地較軟的牛皮靴子,身後背著弓箭,儼然一副獵戶的打扮。
人長得倒還行,就是這打扮有些土,在玉兒這種生愛美的人的印象中,自然一點兒女人味都沒有。
揚了揚眉,玉兒自不會把心裏話出來,雖然有點看不上對方這土裏土氣的鄉下野丫頭模樣,但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她還是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抱了抱拳道,“嗬嗬,這位姐姐笑了,我隻是路過此地,並沒有什麼歹意,還望姐姐不要誤會。”
“路過?”獵戶女挑了挑眉,這話若是給旁人聽,倒是能輕易糊弄過去,可是給她這種常年與野獸打交道、警惕性極強的人聽,倒沒那麼好糊弄了。
目光下移,獵戶女不虧為花雨村最為頂尖的女獵手之一,僅用一招就察覺出了玉兒身上的端倪,忽然伸手指著她的腳腕道,“你,你的腳腕受傷了?”
“嗯?”玉兒一愣,臉上突然有些驚訝。
腳腕處的傷口雖然還沒愈合,但那白布和藥物卻可以起到很好的止血作用,沒有留下血跡,按理應該很難被人察覺出來,怎麼眼前這女子,竟一眼瞧出來了?
奇怪,很是奇怪!
黛眉微皺,玉兒自然不會承認,略微沉思了一下,張口搪塞道,“受傷?沒有啊。”
“沒有?哼哼,少騙我了!”冷哼一聲,獵戶女壓根兒就不信,聲音冷冷道,“哼,你這種鬼把戲糊弄得了別人卻糊弄不了我,你身上明明有血,卻還死不承認,快老實交代,你究竟是誰?來我花雨村有何目的?”
“明明有血?你……你憑什麼這麼?”玉兒反問,但底氣略有些不足。
獵戶女揚了揚眉道,“憑什麼?哼,就憑我這鼻子!”
“你的鼻子?”
“對,我鼻子的嗅覺生就比常人敏銳,雖然你已經用藥物遮擋住了血液的味道,但我仍然能聞得出來!”
“啊?你……你這不成狗鼻子了?”
“你管我是什麼鼻子,我且問你,你究竟是因何受傷的?”
“我……”這個問題一出,玉兒當場就被噎住了,低頭沉思了片刻,忽然抬起頭來,臉上透著一絲顯而易見的冰冷。
事到如今,行事已經敗露,她也不想繼續藏著掖著了,一個區區的獵戶又豈能嚇倒她?不就是拿了這裏的獸夾嘛,拿了又能怎麼著?
“哼,怎麼受傷的,你這個問題問的真是好啊!”
冷哼一聲,玉兒現在倒是徹底放開了,偷人家東西還擺出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來,直言不諱道,“我的傷,就是被你們這群鄉巴佬隨便放在這裏的獸夾給夾傷的,你們要好好賠償我!”
“賠償?”獵戶女緊皺了一下眉,略微歪頭朝之前放獸夾的地方一瞧,見沒有,臉色頓時變得緊張了起來,“那……那個獸夾,現在何處?”
“在哪兒?嗬嗬……”玉兒一臉蔑笑地拍了拍自己的錦囊,被逼到了這步田地,她也是沒其他招了,索性直接攤牌了,主動承認道,“它如今就在本姑娘手裏,它夾到了我,應該就是我的!”
“你的?放屁!憑什麼是你的?那可是我們花雨村的寶貝!豈能讓你輕易帶走?”
“哼,我管你寶貝不寶貝的,它讓我受傷,你們就應該拿出點東西來作為賠償,就它上麵的那些寶石,我還嫌不夠呢!”
“不夠?”這話一出,獵戶女直接就炸廟了,張口罵道,“你是眼瞎了還是嘴長歪了?居然還嫌棄我們花雨村的寶貝!哼,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自己舌頭,你知道它的價值麼?你知道它對於我們花雨村來有多麼大的意義和作用嗎?啥都不知道就順手牽羊,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