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別急,酒好我就給你。”
“那就這麼定了,不許賴賬!要是敢耍我,哼哼——”
“怎麼會呢,同為道友,失信會遭譴,這個道理你知我知。”洪寧襄信誓旦旦。
“跟我進來。”逍遙子推開竹門,帶著洪寧襄進了一樓的客房。
洪寧襄進了門之後,看見熟悉的場景,鼻子莫名一酸。
屋子裏的桌椅家什雖然全都換了,但看到這些擺設就會想起前世在這裏和柳青冥相處的一點一滴。
“喂!不是要喝酒嗎?站在那裏幹什麼?”逍遙子從灶房裏拿來一個未開封的酒壇子,當著洪寧襄的麵兒,一掌震開封泥,揭了瓷蓋和封口布,立刻,一股甘冽的酒香撲鼻而來。
“如何?是不是比酒莊裏的味道更醇?”逍遙子看著洪寧襄抿了一口,得意地笑,“這壇酒我窖藏了三十三年,前幾日才取出來的。”
“好酒,的確是好酒。”洪寧襄隻飲了三口,居然就有些上臉了。幸好戴著幕籬,不然讓老頭子瞧見了怕要笑話她了。
“仙果拿來!”逍遙子立刻把酒壇子重新封了起來,多一杯都舍不得給她。
“氣!”洪寧襄將準備好的裝有玉清滌塵果的盒子推了過去,瞧見逍遙子猴急地一把抓住盒子,她忍俊不禁,“放心,該是你的,跑不了。”
“這什麼果子?”逍遙子打開盒子拿起玉清果仔細端詳,奈何以他對靈藥靈果的見識,竟然認不出果子的來曆,隻覺得摸一摸滿手都浸潤了一股濃鬱的靈氣。
“別管是什麼果子,你既然生活在魔界,少不得會和魔修打交道,你可以用此果煉製靈丹,服下靈丹,可以抵禦魔氣,若是不想煉丹,拿去賣也能換一筆靈石。反正你不虧就是了。”洪寧襄喝了一杯酒,覺得還不過癮,又厚臉皮地討要了一杯,逍遙子此刻的注意力都在玉清滌塵果上,一掃方才氣吧啦的姿態,非常大方地把酒壇子推到她麵前,“都給你!不過,你可悠著點,要是喝醉了,我可不負責送你回去。”
“你若是告訴我,你為何霸占淩霄穀,你為何是這裏的主人,我就——”洪寧襄打了個酒嗝,扶著微醺的額頭道,“就再送你一枚仙果,如何?”
“此話當真?”逍遙子得了一枚仙果已覺得占了她便宜,沒想到這個“老太婆”這麼好話,居然還想再送他一枚,便宜不占白不占。
“我剛剛有騙你嗎?”
“沒有。”
“那就別廢話了。”洪寧襄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你放心,我就是喝醉了,也不會賴在你這裏。”
逍遙子搔了搔頭,似乎是在思考該從哪裏起,摸了摸下巴,他簡短地道:“其實這個淩霄穀,最早的確不是我的地盤,是我奶奶那一輩傳下來的。你知道這個地方為啥叫淩霄穀嗎?”
“是不是因為有一個女魔頭在此身隕?”洪寧襄麵不改色地反問。
“可以這麼,不過,這個山穀的名字並不是大家叫出來的,而是昔年的魔宗少主給取的名,是為了紀念自己的愛人。”逍遙子歎了口氣,“他的愛人,在魔界的名號叫淩霄,當年她懷著身孕,和魔宗少主隱居在這裏。而我奶奶,有幸給那個女人接過生。”
“咳——”洪寧襄又被嗆了一下。怎麼感覺他的語氣頗為得意?
她淡定地問道,“你奶奶為那個女魔頭接生之後呢?”
“什麼女魔頭,不許這麼她。”逍遙子白了她一眼,不自覺端起一個杯子,抿了一口酒,咂咂嘴,“那個女人很可憐,命苦著哪。我時候,常聽我奶奶起她的故事,可以,我是聽著她的故事長大的。”
“呃——”洪寧襄一怔,頗為意外那個穩婆和她的孫子居然如此同情自己,前世她不是殺人如麻的女魔頭嗎?怎麼到了逍遙子嘴裏變成了一個可憐的女人?她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神態,“那你,那個女人怎麼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