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道哥哥是否會折羽而歸,本宮不知道。”玲元娘娘輕笑一聲,俏眉陡然一立,不屑之色呼之欲出,“但本宮今日正是為冰帝盒而來,又豈會被你一個黃毛丫頭幾句話語便嚇得退去!”
話音未落,隻見玲元娘娘頭之上忽迸發出衝魔氣,直上雲霄,本晴朗的空仿若宣紙被潑了墨一般,轉眼之間,便已烏黑慘淡。
地之間一片漆黑,墨雲之中傳來陣陣怪響,一會兒似人的哀鳴,一會兒又像人的瘋笑。
玲元娘娘手指輕,所之處,上那被“染”黑的雲中先是傳來一聲歎息,接著如河流一般落而下,化作一個個張牙舞爪的凶獸,麵容可怖,直衝山頭而去。
蓮中女子見狀麵色微變,藍光一閃,手上陡然出現一條泛著粼粼青藍光的綾;手臂輕揮,藍綾便憑空伸長,如靈蛇一般,纏上那衝向山頭的一隻隻凶獸。
“霜冷九絲綾,”玲元娘娘訝異地道,“汁連奇倒是好膽量,將這等異寶傳給一個連君境都未到的娃娃。”
蓮中女子卻再無餘力注意玲元娘娘所,隻得將心神全部放在驅使法寶之上。
隻見那藍綾纏上之後,凶獸怒吼連連,卻始終掙脫不得,片刻之後,便化作一縷青煙,消散不見。
可那凶獸實在太多,縱然藍綾極力伸展,一時之間,卻也難擋得所有凶獸衝上**山而去。
不過片刻,蓮中女子已是麵色蒼白,額頭之上密汗細細,現出不支之色。
就在這時,一朵淡黃色的蓮花自高空之上憑空顯現、綻放,繼而,撒下萬丈佛光,如金光聖境。
一位老僧帶著一股子莊嚴與慈悲氣,自山之上步步踏蓮而來。
玲元娘娘瞳孔微微收縮,心中不由一凜。
“阿彌陀佛。今日各派名宿已在山上,即使玲元施主魔功深厚,怕也是討不了好去。上有好生之德,老衲勸你,還是回去罷。”
老僧話中暗含佛家真意,話語未落,上烏雲便已消散,絲絲佛光投向大地,地重回光明。
老僧接著雙手合十,閉目嘴裏喃喃輕念。隻見老僧那自然落下的袖中接連衝出數個羅漢,直奔那“漏網”的凶獸而去。
凶獸與羅漢既接,羅漢或攻或守,與凶獸糾纏難分。
一時之間,羅漢盡管難以擒住凶獸,卻也阻了凶獸衝上山去。
玲元娘娘嘴角一揚,傲然笑道:“這麼多年過去,智遠老禿驢這愛廢話的毛病卻是一都沒改。”
話音剛落,隻見玲元娘娘頭之上,倏忽便出現了一個身上燃著墨色火焰的鳳凰,鳳翼四擺,撒下朵朵滅世火。
鳳目睥睨,鳳翼張揚,這不可一世的氣勢,直讓人想起那釋迦牟尼一朝得悟時所的“八荒**,唯我獨尊”。
鳳凰身上火焰陡然“轟”地爆裂開來,墨色的火星四散而下,就似一場火雨;與此同時,一聲驚動地的鳳唳響徹地,隻見那墨色鳳凰氣勢洶洶地直衝老僧而去。
智遠老僧見那鳳凰洶洶而來,其身上墨焰,直似傳之中的“幽冥枯火”。心裏不由一沉,指尖輕立,已是捏起不動明王印。
其身前陡然出現了一個神情肅穆的佛影虛像,橫眉冷目,赫然便是不動明王尊。
而就在那鳳凰衝向智遠老僧之時,一條燃著青色火焰的赤金索忽然由虛空顯現,火星四溢,鎖住鳳凰,一陣“咣拉”之聲之後,鳳凰之勢終於止住。
“不知宮主近來可好?”火索那端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紅袍老頭執著赤金索,笑眼眯眯。
玲元娘娘心裏一沉,麵上傲然之色卻是更盛。
“跟我家宮主套近乎,本宮殺了智遠老禿驢之後,便會放過你麼?”
話音剛落,鳳凰便唳鳴一聲,將那赤金火索掙脫開來,掉下來的幾片羽毛,落在地上,炸裂開來,竄起了幾丈高的火焰。
而正當眾人正以為那鳳凰要如玲元娘娘所,奮力疾衝先殺老僧之時,鳳凰卻忽又靜靜矗立,鳳目輕轉,凝視著執著火索的紅袍老頭。
紅袍老頭剛剛火索被掙脫,氣血已是不穩,又聽玲元娘娘所,鳳凰要先殺那智遠老僧,心裏不免一鬆。
諸般因素之下,紅袍老頭竟一瞬間被鳳目所奪,恍然之間,隻覺得鳳目中的灼灼燃燒的火焰就似情人眼波,實在銷人魂魄,讓人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