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這一指點上,換作常人,最少也是手骨崩開,卻見聶鋒手臂僅是略略一白,便又轉為尋常之色。此人再將左手打來,蕭離順手一架,卻感覺一股大力襲來,渾身血氣上湧,頓時倒飛出去。
蕭離避開之後,仍自感覺內息不定,心中一歎,對方畢竟是武修之人,精血凝絕,體魄強橫,遠非自己這煉氣之人可比。
聶鋒略收手腳,退後笑道:“如何,蕭道兄可還要聶某試試手段。前些時日緊追不舍,有不取聶某性命誓不甘休之勢,如今怎得畏綏不前了。”
蕭離不再言語,這時一道玄白玉章現在蕭離頭頂之上,玉章晦暗無光,萬千符文也俱是消隱不見,不複昔日光彩。即便此時,此玉章一現,聶鋒神色一變,往外退開數丈,生恐不測。
忽然,一道威嚴之音悠悠傳出:“會元道友,我等可是多日不見了。”一座殘破宮殿現出,宮殿下方,現出一人,黃臉方麵,著帝袍袞服,紫章玉帶,含笑不語,正是蒼帝。
會元玉章不現人身,出聲言道:“你待如何?”
“會元道友追蹤孤月餘之久,卻反而問孤意欲何為,舒為可笑。”
會元玉章不再出言,蕭離也是定定看著方麵帝袍之人,不置一詞。
“道友追孤,估計是想從孤處得知皇道之妙;孤將計就計,困住道友,也是同理,想從道友處一窺宙光之道。”
其此話完,玉章之下,會元真人嫋嫋而出,神淡目清,未有半分驚慌失措,淡淡言道:“貧道隻想知曉,你乃界外來物,緣何知曉此巫王遺寶,還可用之。”
蒼帝一笑:“好教道友得知,孤來此界之時,恰與巫王會過一次,見此物玄奇,曾與其討教過此寶。隻是時光荏苒,巫王這等大才,竟已隕落雲煙之中了。”笑完又是一歎。
會元真人點點頭:“原是巫王舊人,不知該如何稱呼?”
“孤名喚蒼,來真人也不知曉。既然諸話問畢,孤也不難為真人與太玄友,隻請真人將周身符文,送予孤一觀。”
“若是貧道不同意,道友又待如何呢?”
蒼帝冷冷道:“孤王這些年隱匿不出,雖是修身養性,但也不介意顯示一番皇道殺伐手段。”話之間,其外形一變,甲胄加身,帝袍頓斂,濃濃幹戈之氣溢出,令人望而生畏,見之止步。
其一步踏出,一指頂上宮殿,便有一道紫氣漫出,這紫氣至尊至貴,帶有無邊威勢,化作一方大印,往會元玉章當頭壓去。
“皇道殺伐,嘿,貧道一生,與仙道佛道神道妖道魔道等輩,殺伐無數,倒還未遇過皇道殺伐之術,今日還真想見識一番。”會元真人也是神情一變,一道玄白光芒現出,寂寂冥冥,昏昏渺渺,但卻直衝霄漢,不可測度,難以言繪。
大印落下之時,直直跌入玄白光芒之中,其正欲掙脫而出,卻忽然上下震蕩,轉即消失不見。
蒼帝神色一凝,一拂長須:“卻不想你還可用處仙道神通,當真驚奇。卻是不知,你這般神通,能用幾何。”其伸手往殘殿上頭一拍,一聲脆響傳出,殘殿周旁,現出幾十道紫氣,紫氣綻現當空,或是化作刀槍劍戟,或是變成鍾鼓鼎印,千奇百怪,不一而足,眾多紫氣化成之兵刃,齊齊往會元玉章而去。
會元真人一定神色,心生一念,對方有備而來,自己雖可使用神通,但畢竟法力難繼,不得長久,不可久呆。轉念之間,玄白光芒橫亙半空,化作一道白幕,如虛似幻,種種兵刃襲來,俱被白幕擋下,當空一頓。
便在此時,會元真人化作一道雲氣,往玉章本體一鑽,霎時之間,玉章變作近丈長短,蓋在蕭離身上,將蕭離一卷,難有半分漏出。
隨後,玉章之上,諸多符文現出,同時印在虛空之上,結成一片。隨即,虛空現出一黑色大洞,裏間現出幽晦無比,莫可言狀,但卻伸縮不停,時大時,終無定狀。諸多玄妙符文,在黑洞外圍,成一圈形,將此洞定住。
蒼帝神色一變:“宙光混洞,不料你竟可使出這般手段。”
會元玉章不理會於他,攜著蕭離,便要往這宙光混洞之中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