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江名銀江,以其將繁星分為兩段,頗似上銀河而得名。銀江浩瀚,兩俟渚崖之間,不辨牛馬。此刻江心之中,有三人當空而立,相互對峙。三人周邊,一道白芒,一道紫光,一道星輝,相互之間,不斷撞擊,往來不止。隻是其速太快,常人恐難以得見。
若是有修行之人往此經過,便會忍不住感歎,這等劍術之人,出一個已是難得,這銀江之上,竟有三人在此鬥劍。
三道劍光鬥了一會,其相互穿梭越來越快,那道紫光似乎已顯頹勢,難以跟上白芒與星輝之速。
楚向陽見此,也不氣餒,高聲道:“兩位師兄劍速驚人,弟不及,要換個花樣了。”這句完,空中紫光便一化為十,各自分出五道,攻向白芒星輝。
蕭離與那太白弟子對視一眼,均搖了搖頭。
星輝在空中一頓,隨後半空之中,不見劍光,竟現出一道道流星,軌跡玄乎,不過片刻功夫,攻向其的五道紫光,皆被其一撞而落。
與此同時,那道白芒也不再如方才一般,疏忽而東,疏忽而西,難見其影,而是緩了下來。隻是這劍速雖緩,可是五道紫光,似乎約好一般,一道接一道被白芒攔住,而後掉落下來。
楚向陽接過手中長劍,心中苦笑,此兩人劍術,確實在自己之上。雖此刻乃是兩人聯手將自己紫淵劍逼落,可換作一人,自己也攔不住其等劍光。自己兩世修行劍術,竟還不敵他等一世所修,真不知他二人是如何練劍的。
楚向陽撤出戰局之後,那星輝所化流星,竟越變越多,最後竟有上百道,都向蕭離當頭落下,便如流星雨一般。那太白劍客言道:“此是我如今劍術極限,請蕭兄品評一二。”
蕭離見此,又聞此人之言,一聲長笑,含光劍所化白芒便轉至手中。隨後,他揮動手中含光劍,來回所出皆是一劍,可每一劍斬出,或有一道流星劃落,或有幾道流星同熄,雖是上百道流星齊至,可是蕭離就是以一種玄之又玄的方式一道道斬落。
流星斬盡之後,那太白劍客收回長劍,讚道:“早在派中之時,便聽秦長歌師弟言道,蕭兄此劍,已技近乎道。無論多少我有劍光,都可一劍擋回,果不其然啊。”
蕭離亦將劍丸收起,笑道:“秦道友謬讚了,不過是個人機緣不同罷了。”蕭離所言倒也不錯,他這劍術,乃是以凡俗武者劍術為根底,再參習《洞神劍經》而得,確實是機緣巧合而至。
三人鬥劍完畢,便重回湖中島之上,楚向陽指了指太白劍客,言道:“此乃是太白倉合子師兄,也是為這繁星洞而來。”
蕭離一笑:“見過倉道兄,卻不料道兄也會為這繁星遺寶動心。”
倉合子言道:“我輩之人,一劍縱橫即可,何須寶物。隻是聽楚師弟之言,其洞之中,有繁星仙人所遺劍經,亦是參星宿而得,故此想取來一觀。”
“原來如此,我道道兄怎會來此間,且一眼便認出蕭某。”倉合子劍術乃由星宿所演,蕭離已然見識過了,也不以為意,其又對楚向陽問道:“觀你適才所言未盡之意,此間可是有何你欲得寶物?”
楚向陽點點頭:“不瞞師兄,繁星仙人洞之中,有一靈器名為定陽星盤,乃是師弟此來目的。”
蕭離灑然一笑:“那就諸兩位此行得以如願了。”言下之意,便是不會入此洞與二人相爭。
楚向陽忙道:“師兄莫急啊,我手中還有繁星玉牌多出,你若是有意,可與我二人同入內一觀。不其他,也可見識一番前輩仙人風采。”
蕭離似笑非笑看著楚向陽:“有話直便是,不必拐彎抹角。”
楚向陽訕笑道:“到底瞞不過師兄,師弟我也就直了。此去繁星洞之中,雖無金丹修士,可也是下各路英才齊至。弟不愁自保,隻是要出手奪寶,卻無多大把握。本來已約好沈千尋師兄與我二人同去,可是其已奉沈真人之命,去尋成丹機緣了。如今在此遇見師兄,便想請師兄相助。”
蕭離淡淡問道:“此物於你很重要?”
“此物事關弟道途,不可輕忽。”
“你所修乃是法相洞之道,便是丹成有差亦可慢慢彌補。更勿論你金丹尚未成,何來關乎道途之物?”蕭離心中頗有疑惑。
楚向陽回道:“此乃師弟隱秘,卻難對他人言,望師兄恕罪。”
“也罷,貧道便隨你走一遭,看看散修仙人洞有何玄妙,也順便瞅瞅你口中的下英才。”
楚向陽聞言大喜,連連道謝。
一旁倉合子聽到蕭離之言,也是一喜,取出幾壇酒來,道:“兩位道友,來嚐嚐我親自釀製的太白劍酒。如今色還早,到了入夜時分,貧道再請你二人去繁星閣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