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悉歸治粟都尉,並嶺南都護,領護。然隻需效皇少時,堆錢伐賊。二袁必可足募,精兵為用。
前提,合肥侯亦認祖歸宗。至少為季漢藩王。若能尊“吳王”,足可立足江東。
且看,皇是否應允。
“合肥侯表,夫君何意?”士貴太妃,當有此問。
“可立為合肥王。”皇言簡意賅。先前,合肥乃侯國。後為袁術私並諸縣,立為王國。然此舉,並未得甄都天子應允。合肥侯仍是“廢帝為侯”者。
太皇帝詔命,立為合肥王。亦得正其位也。換言之。皇不欲,如其所願,立為吳王。
合肥王,如何能割據江東。料想,合肥侯定不滿意。皇君流十萬裏在即。亦無力攻滅關東割據。且合肥侯,久居江東,吏民歸附。更有汝南袁氏,一門相助。急切間,斷難速決。
皇策合肥王,以安其心也。
皇竊以為,三載之後。河北向化,天下法薊。且太皇廷,執掌季漢天下。必有寒門單家,舉家北投。如中南天竺,貧苦賤民,舉家北,一般無二。
亦如皇心聲。君流之前,瑕不掩瑜。君流之後,天人合一。
先與後漢,斬斷瓜葛。皇方能,心無旁騖,三興季漢。
此亦是,“樹德務滋,除惡務本”,儒術之精要。
“人誰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見兔而顧犬,未為晚也;亡羊而補牢,未為遲也”。
增成公審。坐實首謀,曹節無疑。奈何早已亡故,縱罪大惡極,亦無可加身。從眾非但不得赦免,亦需罪加一等。況皇彼時,一身二主,明隱交替,明主昏迷不醒,後知而後覺。然亦不過知曉,三藥之事。更不知董侯,非種出先帝,更非王美人貴子。亦如張讓、趙忠,階下所思。永樂宮宴,離奇中毒。累及生機中斷,數年無所出。皇亦未曾料想,董侯乃其九子。
待真相大白於天下。皇方才,恍然大悟。
試想,以皇磊落之風。焉能令一幹人等,代己受過。且論其中得利,非皇莫及。不費一兵一卒,得後漢萬裏江山。終歸,“利大從疑”。
密室之中,二宮太皇並舞陽君,耗盡藥力,活皇性命。更有,竇妙舍清白之身,董姝暗結珠胎。不忍墮去,又存九子之命。便是尋常百姓,亦知救命之恩,無以為報。皇豈能,見死不救。
家國天下,漢風使然。
即便。皇明哲保身,坐視涉案人等,罪加一等。然亦難堵,悠悠眾口。必有人信,亦有人疑。與其,捕風捉影,眾說紛紜。不若君流十萬裏,贖清前罪。
此後,天下再無可疑。
翌日,召江東使節覲見。
皇詔命,策封合肥侯為合肥王。食橐皋、濡須、浚遒、成德,合肥五縣。
江東使節,千恩萬謝,如願南歸。
吳王雖不可得。然得皇策封,合肥侯子憑母貴。身入季漢門牆矣。
江東得報,民心大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