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福想了想,思考著來形容來人的外貌,“二十幾歲的年紀,珠圓玉潤的。說話很客氣,張嘴就帶笑,身後帶了兩個丫鬟,兩個婆子,是坐著綠呢官轎來的,看樣子夫家是個當官的。”
“她說夫家姓風?”不知怎麼的,北雪就突然想起了風清揚。因為除了風清揚,她真的不認識第二個當官的人了,這女人又自稱是風夫人,這樣一分析,似乎有點可能。
可是風清揚遠在涇水,而且也從未聽說過風清揚大人已經娶妻。
“是。”金福應著,“那麼夫人確實自稱是風夫人。”
不管是不是,先見一見再說。
見錯了,大不了一場誤會。可若真是風清揚大人的夫人,那就一定有事。
“快,將她引到前廳,我去換身衣服就來。”北雪在京中沒有任何熟人,來到這裏幾個月了,從沒有人來找過她。既然是風夫人,那麼就應該是風清揚的夫人沒有錯了。
想到這,動作不由急了起來。想必應該是風大人找自己有事,而又不方便前來,所以才讓夫人來的。可是又是什麼事呢?難不成娘親或者兄弟出了什麼事?
越想越焦急,臉色也就不大好看。
換了衣服,行色匆匆地趕往前廳,這個時候風夫人已經到了。
眼前的女子,果然如金福所說,人長得珠圓玉潤,滿臉帶笑,如此看來倒是一臉福相。做為主人,北雪首先笑著上前說話:“請問這位夫人是?”
那婦人上前行禮,“大少奶奶。我夫家姓風,原來風清揚,曾在涇水縣任知縣一職。”
果然沒錯了。
北雪大驚,“原來真是風清揚大人的夫人!”
那女子抿嘴一笑,微微點頭,“正是。”
雖然從未見過這位夫人,但是北雪在這別院之中困了這些時日,見到此人也如見到了久別的親人一般。當即拉著她的手就往內廳走,“風夫人,快裏麵坐。”
風夫人也不謙讓,直接隨著北雪進了內廳。
香綾和芳青上茶後,知道主子有話要說,便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風夫人。”北雪起身輕輕福了一禮,誠懇道:“勞您跑來城郊一趟,是不是我家中娘親或者兄弟出了什麼事?”
“不是,不是。”為防北雪擔心,風夫人趕緊搖首。
原來過年的時候風清揚回京述職時,機緣巧合認識了光祿寺卿大人。不但被此大人慧眼識中,在官場上有所幫助,更是嫁女兒與風清揚。有道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得泰山之力,風清揚如虎添一。不出數日,他已經調遣到京中為官,下月就會回來上任。
聞聽此事,北雪連聲恭喜,自然為風大人高興。
風夫人卻眉眼一掃,身後的丫鬟就利落地奉上了禮盒,笑道:“大少奶奶,我這次來是奉我家老爺之命前來。我家老爺說大少奶奶的內弟這次春季大考中了縣試頭名,若是秋天的府試也能名列前茅,那麼我家大人將保送他到國子監讀書做貢生,到時候你們姐弟也可團聚了。”
“真的考了縣試頭名嗎?”北雪笑著一躍而起。她知道弟弟學問好,讀書認識,八股文章也做得通順,可沒想到居然能拿頭名。
“自是當真。”風夫人溫婉一笑,又道:“大少奶奶的兄長研究兵器的事也有了長足的進展,隻是因為馮將軍年邁即將告老還鄉,所以這事恐怕還要從長記憶。我家老爺的意思若是北川能來京中讀書,那麼不妨北家都搬到京城來,這樣大少奶奶不但可以時常見到娘家人,北家兄弟也因為有侯爺家挺著,在京中走動容易一些。北川就不說了,讀書自然是靠自己的學問。但是北焰可就不同了,他研究兵器,侯爺一家又是武官,自然是能幫襯到的。”
話是這樣說,可現在自己這個大少奶奶有名無實。那程煜人在西北不知是什麼意思,這邊鄭氏已經給大兒子納了兩個妾。自己這個大少奶奶的頭銜明天還在不在腦袋上麵還說不準了。
想到這,北雪不由一驚,忙問,“風夫人,您怎麼會找到這裏的?”
風夫人笑道:“我差人去侯福送貼子,送貼子的人遇到了一位媽媽。她說她們的大少奶奶在城郊的鬆山別院休養。我一想,您不在侯府反而容易見一些,所以也沒顧那麼多規矩,直接來了。”
遇到一位媽媽?想必是薛媽媽或宋媽媽了。
不過北雪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眼下她要解決自己的問題,才能顧及到娘家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