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推開,冷空氣隨之鑽了進來,不過之後入眼的一張臉,卻是笑的堪比驕陽,冷空氣好像都隨著消散了不少。
白牡嶸看著那個人,不由得也笑,他還真是無處不在。這大冷的,他就騎馬在外奔跑,再瞧瞧馬車裏的另外一位,身嬌肉貴,吹些冷空氣就會過敏。這兩人一對比,同樣的富貴命,卻是完全不同的體質。
“彧王妃想必很不適應這寒冷的溫度吧?與鷺闕塢相比,皇城堪比極北苦寒之地了。”楚鬱白牙耀目,他披著厚重的黑色大氅,看起來完全不覺得冷的樣子。但是他話時,白霧閃現,可見這溫度有多低。
“還好,就是在外時間久了,可能會被凍死而已。所幸王爺貼心,馬車出行,也免得我豎著出了王府,最終卻橫著回去的。”白牡嶸邊話邊將兜帽扣上,真的很冷,臉好像要被凍僵了似得。
楚鬱笑的開心,微微歪頭,然後朝著馬車裏拱了拱手,“許久未見彧王爺,不知王爺身上的傷可好了?”
“多謝楚少爺關心,已無大礙了。隻是最近太冷了,又染了些別的病症,要楚少爺見笑了。”宇文玠也沒看窗戶的方向,隻是不疾不徐的道。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溫和,和他這安靜的性子極為相配。
“看來是王爺的老毛病又犯了吧!要皇上也知道王爺的身體不禁折騰,這嬉冰隨駕名單,就不該將王爺列在其中。”楚鬱這話聽起來,好似對宇文玠的身體極其了解。
白牡嶸是不知道這些,雖聽著楚鬱的話好似與宇文玠的關係十分好,但宇文玠的話聽來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兒。
這場麵似曾相似,就是宋子非。
楚鬱與宋子非家是親戚關係,那日在街巷中相遇楚鬱是特意而來,但宋子非並不是那麼領情。
到底是楚鬱一腔熱情貼了冷屁股,還是他另有目的,而他人都看穿清楚,從而要與他拉開距離。
“難得父皇與母後有興致,作為兒臣不能為他們分憂,作陪倒不算是什麼艱難的事情,本王還能做到。”宇文玠的回答滴水不露,他的話和他的表情一樣平靜。明明那雙眼睛看起來像斑比,但出口的話卻與他的眼神兒很不一樣。
白牡嶸看了宇文玠一眼,暗暗的笑了笑,和他這種人話真是費勁。
不過,楚鬱倒是一如既往笑容滿麵,扯著有些不安的馬在原地轉了一圈,他又看向白牡嶸。
“彧王妃,咱們就飛龍湖見了。若是實在太冷,就多揣幾個手爐在身上,免得被凍僵了橫著抬回來。”他大笑著完,便縱馬離開了。後麵隨行了十幾個人,一批人皆是快馬,眨眼間就消失不見了。
虧得他上次還教訓別人鬧市縱馬,如今自己這馬騎得也挺溜。
關上窗子,白牡嶸看向宇文玠,卻發現他正在看著她。那眼神兒是挺招人憐惜的,不過他的眼神兒與腦子裏的想法絕對不是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