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要相信楚姑娘有這個能力。”否則,難道要把對方真的藏在宮裏不成?別說楚姑娘自己也不願意,如今的局勢,要少不了楚姑娘運籌帷幄。
不過接下來半個多月,整個京城都是一番風平浪靜。
李天嘯等人原本擔心的心情漸漸平複下來,派去跟著西涼公主與郡南王的人,回來回稟說是對方當真是每天遊玩,像是真的隻是過來玩耍一番,等時間到了就會離開。
楚輕這些時日除了要處理府衙的事,還有想辦法清楚劉太後的餘黨,倒是廢了一番功夫。
這日楚輕跟著府衙的人去一個酒館處理一件案子,等離開的時候,視線不經意一轉,卻在酒館的角落裏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楚輕的步子往前走了幾步,又慢慢停了下來。
“大人?”衙役看楚輕突然不走了,疑惑的回頭詢問。
難道還有別的線索?
楚輕擺擺手:“你們先回去,把屍體放到停屍房,我遇到個熟人,稍後回去。”
衙役應了聲也就先回府衙了。
楚輕站在門口,腳步頓了頓,抬步往角落走去,因為酒館出了人命案子,不過是酒後糾紛,嫌疑人已經被帶走了,所以基本上是沒懸念,不過因為出了人命,整個酒館此刻冷冷清清的,她先前沒注意,因為對方的身形幾乎被酒館的幡布給擋了大半,此刻對方大概是醉了,半趴在桌上,她才注意到。
楚輕之所以停下來,也沒說錯,也的確是熟人。
她從京城回來之後,就沒在見過對方了,此刻那獨自飲酒的男子,正是楚輕多年的鄰居小滿鄭容滿,年後新上任的探花郎,如今是六品右寺丞。
剛開始知道鄭容滿進了京入了仕,她還挺高興的,可後來因為要與劉國舅劉太後鬥,怕與鄭容滿過多接觸之後,被對方給認出自己,反而連累了對方,是以楚輕後來就跟對方的關係淡了。
加上後來去找華倫,更是再也沒見過。
如今再見,竟然過了好幾個月了。
楚輕走過去,在鄭容滿的對麵坐了下來,桌子上擺了好幾個空酒壺,鄭容滿半醉微醺的趴在那裏,似乎察覺到對方有人,眯著眼,醉醺醺地看了對方一眼,突然笑了聲,“你看起來有些眼熟啊……我們是不是,嗝……在哪兒見過?”
楚輕看對方著實是醉了:“鄭大人,我是餘小楚,提刑府衙的,跟你喝過兩次酒,你忘了?”
鄭容滿大概是真的醉了,歪過頭,仔細想了很久,才想了起來:“原來是你啊……你怎麼來這裏了?來來來,喝一杯啊?”
說罷就要去給楚輕倒酒,不過大概是真的醉了,搖搖晃晃的灑了一桌子的酒水。
楚輕無奈的接過來,卻是沒倒:“鄭大人,你醉了。”
“醉?我才沒醉……”鄭容滿猛地揮了一下手,“我當然沒醉……我好得很好得很……”
他迷迷糊糊的坐在那裏,東倒西歪的,看得楚輕頭疼。
“鄭大人,你還是回去吧,或者我幫你找個轎夫,先把你抬回府。”楚輕不知道鄭容滿發生了什麼事,難得看到對方能喝的這麼伶仃大醉。
“不……我才不要回去……我一回去,他們就又要逼著我娶妻了,我不要……”鄭容滿絮絮叨叨的,明明醉了,可眼底卻是掩藏不住的悔恨與難受。
楚輕愣了下,娶妻?
對,也是,小滿差不過該弱冠了吧,對方如今官居六品,是到了該議親的年紀了。
“娶妻不好嗎?你的年紀是到了娶妻的年紀了,若是不喜歡,可以慢慢選,不必因為這種事而心煩……”
“不,你不懂,我不想娶……我不想,我想娶的人,這輩子都娶不到的……”鄭容滿突然捂著臉,聲音都帶著顫抖,看得楚輕眉頭皺得更緊了。
“鄭大人,你既然有心上人,可以同伯父伯母好好說說,也許就……”
“不,這不是說說就能通的,他找不見了,我找不見他……不對,其實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對他是什麼感情……”鄭容滿不知何時把手臂放了下來,哭喪著臉,雙眼泛紅,因為年紀其實算起來也不是很大,所以看起來更加可憐,他死死盯著楚輕,大概是看到熟悉的人,又的確是覺得心裏憋屈了很久,突然上前,握住了楚輕的手,神神秘秘又委屈的小聲道:“我懷疑……我是個斷袖……”
楚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