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道:“他們兩兄弟比老三老四大了近十歲,他們很聰慧,做生意也有頭腦,完全遺傳了姑母,感情一向很好,所以,聽到他們會吵架,我很不可思議。不過,我對他們的了解,也是幾十年前,這已經過了這麼久,如今如何,我是真的不清楚。三堂兄四堂兄倒是跟我年紀相仿,大了兩三歲,三堂兄性子溫吞,不在意生意上的事,四堂兄也是,不過他有心怕是也無力,他不是做生意的料,別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畢竟,他每個月也就呆上那麼一會兒,主要就是去看望姑母,四個堂兄還不一定能見到。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梁玉最初聽到兩人爭吵時,挺震驚的,可之後,卻又覺得,姑母都可能被身邊人給用這麼殘忍的手段給害了,如今就算是發生再離譜的事情,他大概都不會覺得意外了。
楚輕沉默了下來:“我知道了……不過這次的事情傳出去之後,怕是許家的人,很快就會找上門來,梁老爺做好心理準備。”
梁玉嗯了聲,他自從在昨夜見到了許氏的屍體,整個人都是蔫蔫的,卻又忍不住打起精神來,他知道如果他都放棄了,就更沒有人能幫姑母沉冤得雪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朝著楚輕笑了下:“蕭夫人你放心,我撐得住。”
如果連這麼點打擊都撐不住的話,他以後死了之後,怎麼有臉去見姑母?
不過大概梁玉也沒想到許家的人會來的這麼快,楚輕剛讓梁玉去休息一下的時候,暗衛就前來稟告,說是有許家的人來客棧了,在下麵詢問掌櫃的,指明要見梁玉。
楚輕看向梁玉,“梁老爺,你要見嗎?”
梁玉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見!為何不見?”
楚輕嗯了聲:“不過……現在凶手未定,許老夫人的死因,怕是還需要隱瞞一二。”畢竟,萬一被倒打一耙,說他們毀壞屍體,聶知州又不是個清官,到時候會更麻煩。
梁玉也知道,點點頭:“蕭夫人你放心,我能應付的。”他這些年做生意也不是白做的。
於是,楚輕讓暗衛撤開,沒讓他們攬著許家的人找過來。
不過讓楚輕沒想到的是,原本以為許家的人怕丟人,可能會直接讓管家過來,請梁玉去許家一趟,倒是沒想到,許家老大,直接就找了上來。
不過許老大敲響了房門,以為隻會見到梁玉一個人,可沒想到,門打開,竟然看到了五個人在裏麵,他愣了下,並沒有進去,而是看著開門的梁玉:“堂弟,可否單獨說幾句話?”
梁玉冷著眼,一想到姑母死前受得罪,梁玉就對麵前的這個所謂的大堂兄沒什麼好臉色。
就算是可能不是他,可他們卻沒有照顧好姑母,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他憎惡:“單獨說?我沒什麼可跟你說的,想要說什麼,等衙門口見吧。”
“堂弟……我們是一家人,你這樣,讓為兄很為難。”許家老大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模樣倒是不錯,身材高大沉穩,隻是眉宇間多了幾分商賈的精明,大概是久居高位,所以聽到梁玉這麼不給麵子,臉色不怎麼好看。
梁玉:“我管你為難不為難,姑母死得這麼蹊蹺,你倒是好?還真的信了什麼巫蠱娃娃?你對得起姑母嗎?!”
梁玉氣急了,也不管不顧的扯著嗓子喊了起來,引得四周的人看了過來。
許老大眉頭皺得更緊了,怕丟人,讓人看了許家的笑話,直接推了梁玉一把,把梁玉給推進了房間裏,梁玉被推的一個踉蹌。
姚宗平直接站起身,擋住了許老大:“你這是什麼意思?”
許老大看了姚宗平一眼:“你又是何人?這是我們的家務事,輪不到你管。”
姚宗平在遠河鎮橫著走了這麼多年,還真沒見過這樣的,忍不住露出一笑,白牙晃得人眼暈:“呦,你敢對本官的原告人動手,怎麼,想讓本官帶你回遠河鎮衙門走一走?”
許老大應該是來之前打探過了,態度好了一些,不過依然表情淡淡的:“原來是姚大人,我在跟堂弟開個玩笑罷了,你們也不想就這樣被人圍觀吧,既然堂弟不願單獨談,那我們就一起進去說道說道好了。”
姚宗平冷笑一聲,不過還是給了這個麵子,讓開身,讓這許老大進來了,順便讓蕭夫人看看對方到底有沒有嫌疑。
姚宗平現在對楚輕謎之信任,一有事首先就想到了楚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