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聽後半句,嚇得臉色都白了,再瞧著梁玉狼狽陰沉的目光,絲毫不懷疑對方的話,頓時不敢起糊弄的心思了:“自然不、不敢隱瞞!不敢!”
梁玉抹了一把臉,遮住了眼底的狼狽,轉過身看向楚輕:“蕭夫人,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楚輕知道對方的意思,這個惡人他做了,也做了他自認為能做的了,可審案查線索,卻不是他擅長的,隻能靠她了。
楚輕對梁玉又升起了幾分敬重,畢竟這世間能知恩圖報的並不多,當年許氏對他有養育之恩,如今許氏被親人所害,死後能為她伸冤的,反而卻隻有他一個了。
楚輕不信許家的那幾個兒子就真的半點不知,畢竟,當時許氏雖然口不能言,可身體的疼痛卻也瞞不過眾人,他們卻是視若無睹,甚至是默認了這種情況,著實讓人不敢深思。
那兩人也奇怪的瞧著這位夫人,對視一眼,可因為有梁玉先前的警告在,他們也不敢耍花樣,隻能硬著頭皮道:“這位夫人……你、你想知道什麼?”
楚輕看向其中一人:“你先前在樓下說,你家裏有親戚在許家當差?”
那人連忙點頭:“是啊,他本來隻是打掃的,那時候,府裏缺人,所以,就選了他去給許老夫人抬棺材,可他當時也是好奇,畢竟,許老夫人死得太蹊蹺了,而且……傳言還是受到巫蠱娃娃的折磨而死的。我這堂兄是個膽子大的,就沒忍住,多看了一眼,結果,這一眼……差點沒嚇死了。那許老夫人眼睛大睜著,老嚇人了。”
那人此刻想起來當時堂兄說的,也心有餘悸,“當時堂兄就嚇得腿軟,回來還病了一場,隨後就換人了,他這還沒回去上差,不知道許家還要不要他。”
那人說起來這個,還挺遺憾的,畢竟,許家是大戶,給的工錢高,還不苛待下人,是挺好的主顧了。
楚輕道:“你堂兄可說過當時可有什麼尋常的情況沒有?”
“尋常的情況?好像沒吧……堂兄沒說。”那人搖搖頭,眉頭深鎖,仔細想了想,還是沒想到什麼情況。
楚輕替他把茶水添了添:“再仔細想了想,你平日與你堂兄接觸的多嗎?”
“多啊,怎麼不多,我們兩家住對門,每天都能見到,我堂兄是個大嘴巴子,心裏不藏事,尤其是這種大家大戶的,有點有趣的東西,他都會跟我說的。”那人說到這,有些得意,餘光忍不住瞄了瞄梁玉放在一旁的銀票,一千兩銀票,這要是能得到了,保證他下半輩子什麼都不用愁了。
這梁老爺可真夠大方的。
楚輕繼續問道:“也不一定是許老夫人死之後的事,也可能是許家一個月,或者是兩三個月之內的事。”
許氏突然被害,莫娘被當了替罪羊,這件案子絕對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準備下來的,還有那巫蠱娃娃,怎麼看都至少準備了兩三個月之久,甚至起意,可能需要的時間更長。
“兩三個月之內的事……”那人記性似乎不太好,“那、那這位夫人你讓我想想,每天事情太多,這突然這麼久的事,還真不容易想得到。”
楚輕點點頭:“不急。”她轉過頭看向另外一個躍躍欲試的人,“你什麼人在的許府外擺攤?”
那人是個瘦高個兒,聽到這,對著楚輕討好的笑笑:“是我叔父,他會幾筆字,所以弄了不少字畫在許府外賣,正好正對著,所以,許家正門出入的人他都一清二楚的。”
楚輕點點頭:“你先前說許家在頭七前後請了道士來驅鬼,不知請的是哪個道士?”
那人道:“這個夫人你可就問對人了,是悲問廟裏的兩個道士,說是悲問廟,其實就是一個破廟,裏麵就那麼兩個道士,他們自己給起了那麼一個名字,那兩個道士沒什麼本事的,就是坑蒙拐騙罷了,青州好些人被他們給騙過,不過沒想到的是,這許家這麼大戶,竟然會相信這種事……不過說起來,好幾個月前,叔父說就在許家門口見過這兩個道士了。”
楚輕瞳仁一亮,“幾個月前?具體有多久?當時是發生了什麼事嗎?為什麼會突然請道士過去?”
那人道:“說起來是許家老三,就是許家的三公子,聽說是病了,結果這許家老大倒是好,覺得是不是有晦氣纏身了,就請了這麼兩個道士過來給許家三公子瞧,結果,也不知道怎麼惹怒了許家老夫人,聽說,當時那兩個道士直接被趕了出來,當時可熱鬧了,如果夫人你不問,我差點就忘了還有這麼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