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姑母為何會一直睜著眼,他當時怎麼閉都閉不上。
楚輕歎息一聲:“梁老爺,節哀順變,既然你答應了,那麼在此之前,我可能要說兩點,第一點,就是開棺驗屍的事,不要同你的四個堂兄弟說,他們之間一旦有真正的凶手在,是絕對不會同意開棺驗屍的。”
梁玉點點頭:“我懂。”他的心情都是這樣,更何況是他那幾個堂兄弟。
楚輕繼續道:“第二件事,就是這次如果要重新審案,怕是不容易,這需要你有堅定的信心要為你的姑母尋找真正的凶手,這個你願意嗎?當然,你要是覺得你可能中途會反悔,那幹脆就不要開始了。”她知道得罪了聶知州,怕是對姚宗平極為不利,如今皇上不能表露身份,所以,一旦開始了,就無法挽回了。
梁玉望著楚輕清澈的眸仁,視線再往旁邊一點點轉過去,就看到姚宗平的黑臉,不過對方眼底的堅定,卻是梁玉從未看到過的。他愣愣地看著姚宗平:“姚大人,這件事本與你無關,你為何……要插手。”
他聽蕭夫人說的這麼嚴重,他隻是狀告人,還能全身而退,可一個縣令跟知州對抗,他能得到什麼?
姚宗平看他一眼:“這哪裏有什麼為什麼?難道本官要眼睜睜看著一個人冤死嗎?不,也不對,是兩個人,一個死不瞑目,一個冤死。當然了,還有一個可能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這絕對不是本官想看到的。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尤其是這聶知州,既然不能辦點實事,不如就直接辭官得了。”這次的事情除了不忍心有人冤死之外,就是他早就看不慣聶知州了。
如果這個蕭夫人真的如同阿桓所言,真的是那個女提刑,也許,這次真的是一次機會也說不定。
他絕不能錯過了這麼一個好機會。
梁玉望著姚宗平,想到這些年他為遠河鎮做的事,猛地一拍桌子:“這件事……我一定會堅持到最後的!”
姚大人身負功名在身,都敢這麼義無反顧,他有什麼理由退縮?
楚輕看到梁玉這般,終於鬆了一口氣,她還真怕梁玉臨到頭了不願意做了,她站起身:“好,那今日梁老爺就好好收拾準備一番,我們明日一早啟程去青州。不過梁老爺你可以盡管放心,如果你姑母真的是被人陷害死的,我們一定會為你姑母尋找到真正的凶手,讓她得以瞑目。”
梁玉的眼眶有些熱,親自把楚輕一行人給送出了府。
楚輕一行人之後並未回客棧,而是直接跟姚宗平回了客棧,許氏這件事的細節還需要再商議一番。
“等到了青州,我們暫時需要低調行事,先去開棺驗屍,如果許氏真的是被謀害死的,那麼,我們就開始進行下一步;當然了,如果是我猜錯了,那麼我們還有後路。”既然有兩全其美的辦法,沒必要非要一股腦紮進去,來個至死方休。
姚宗平也覺得這個辦法好,如今他瞧著楚輕,就像是瞧著一個移動的仵作,還是特別厲害的那種,態度好得不行,等送走了楚輕等人之後。
姚宗平坐在書房裏,喝了一杯水,癱在那裏,眼睛望著頭頂上方,感慨道:“這人要不是那老妖婦的人,該多好啊……”
陸桓坐在一邊,小口小口的喝水,聽到這話,輕搖了搖頭:“也許……蕭夫人不一定就是她的人。”
姚宗平愣了一下,坐起身:“阿桓你別是心軟了吧?”
陸桓搖頭:“怎麼會?她把我害得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我怎麼可能會心軟?我隻是覺得……蕭夫人不像是跟她一夥的人……她身上正義感太強,而那個人……太過心狠手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姚宗平看他不是心軟,才鬆了一口氣,“我承認你說得對,可萬一知人知麵不知心呢,還是小心一些的好,鬼知道那老妖婦為何這麼多年還不願意放過去,她就是心理變態,得不到的才覺得是最好的。”